在观察了他很久之后才上前搭话的。
这一周来,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礼仪和说话方式。现代人的思维和军事特种兵的警惕性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跟踪者,但他选择了不动声色。
"李先生看起来对船只很有研究?"张姓男子试探着问。
"略懂一二。"李修然谦虚地说,同时暗暗打量对方。从这个人的站位和观察角度来看,应该受过专业训练。而能在泉州港派人暗中观察外来者的,除了郑芝龙的人马,不作他想。
"不知先生可有兴趣与我家老爷聊聊?"张姓男子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令主是"李修然故意顿了一下。
"家主姓郑。"
果然。李修然在心中暗笑。这正是他期待的发展。作为一个历史研究者,他太了解郑芝龙在明末海上贸易中的重要地位了。如果要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郑氏水师将是最好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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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郑老爷相邀,自当从命。"他微笑着说。
张姓男子立刻露出喜色,领着他穿过港口的人群。路上,李修然注意到暗处至少有三组人马在监视他们的动向。显然,郑芝龙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很高。
很快,他们来到了港口附近的一座三进院落。庭院深深,守卫森严,但处处透着商贾之家的气派。
在一间装饰考究的厅堂里,李修然见到了这个时代最有权势的海上商人——郑芝龙。对方看起来四十出头,身材魁梧,目光如炬,举止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听说这位先生对我那艘福船很感兴趣?"郑芝龙开门见山地问。
"不止是对船感兴趣。"李修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对郑老爷的生意,我也很感兴趣。"
厅中气氛瞬间凝重。几个随从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郑芝龙却笑了:"李先生好胆色。不过,在下只是个小小商人,有什么好让先生感兴趣的?"
"郑老爷何必自谦。"李修然胸有成竹地说,"您的船队纵横东洋、南洋,与红毛人、佛郎机人都有生意往来。如今又受命担任水师提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先生对我们家的事情倒是了解得很清楚。"郑芝龙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不知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消息?"
"说来话长。"李修然从容地说,"但我可以用一个消息来换取郑老爷的信任。"
"哦?什么消息?"
"三天后,将有一支红毛人的商船从大员(今台南)出发,准备袭击您在澎湖的商队。他们已经收买了您的一个副手,要里应外合。"
郑芝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个消息太过准确,以至于不容忽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先生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不如直接说出那个叛徒是谁?"
李修然微笑着摇头:"这个消息足以证明我的价值。至于那个叛徒,我建议郑老爷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真正的叛徒,往往会比其他人更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郑芝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先生说得有理。不过,我很好奇,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合作的机会。"李修然正色道,"我可以为郑老爷提供更多有价值的消息,包括红毛人的下一步计划,佛郎机人的商路布局,以及满清的一些动向。"
最后几个字一出,厅中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随从们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但郑芝龙抬手制止了他们。
"先生对朝廷的事情似乎也很了解?"
"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皇太极最近在辽东动作频繁。"李修然不动声色地说,"如果郑老爷有兴趣,我们可以详细聊聊。"
郑芝龙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来人,给李先生看座,上好茶。"
"这下有意思了,"李修然露出一丝苦笑。作为明末历史专家,他太清楚这个时期意味着什么:郑芝龙正处于崛起时期,而不久之后,满清就将入主中原。
凭借着现代人的历史知识和特种兵的应变能力,李修然很快就在郑氏水师的盘问下化险为夷。他编造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来自北方的落魄士子,精通经商之道。
"有意思,"郑芝龙的一名心腹郑彩对他说,"你懂经商,会武艺,还精通多国语言。不知愿不愿意为我郑氏效力?"
李修然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福建海域,心中已有了计划。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