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羽耳中听着两个衙役小声讨论着方家起火的事。这么看来,县里的县令老爷,是因为担心这事一个处理不好会小命不保,赶忙让手下给知府大人送信。向上官请示接下来该如何将这事给上报到朝廷。
毕竟在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管辖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出事的而且是朝廷的伯爷。虽然方伯爷已经许多年没上过朝了。但人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大官。比他这一个小县令可金贵多了。
再一个,方伯爷平日里一不欺压百姓,二不违法乱纪。除了平日里与江湖人士来往密切以外并无什么不妥。口碑也好,也不阻碍官府办事。而且遇到县里解决不了的还出面帮手。
再说了,在这通州地界,除了那位国公爷家以外。就数伯爷家爵位最高了。而且大家都知道。那在通州府的不过是成国公家二公子家的小辈。人家本家可是在京都府。
这次烧了一个伯爵府,而且伯爷还下落不明。地方官这官路也算是走到头了。县令知道自己的下场。只希望能保住性命。丢官是肯定的。而且要是能在短时间内探破此案,找回伯爷。抓住贼人。也许就能保住那顶官帽。
可这又岂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办到的。故而求助自己的上司,看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两个衙役见吃食上桌,喝了碗茶。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多时便将桌上的吃食吃了七七八八。随后叫来伙计,结了茶水钱。又将随身带的水壶灌满茶水。背上包袱转身出了草棚。
接过伙计手里的缰绳。翻身上了马,两腿一夹。拉过马头便往官道上走去。出门时那叫王哥的衙役,打量了一下草棚里还在吃草的两匹老马。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这马的骨架看着真不错,就是太老了。要是年轻些,倒是个好军马。”王哥心里暗道。
虽然马匹这东西寻常百姓家不曾拥有,但是稍微家境殷实些的人家会养些牲口干活。像老马,老牛这种价格便宜,又能干点小活的牲口在市面上还是挺常见的。又不是冲锋陷阵的。拉拉车,驮驮货物是没什么问题。
故而这两匹军马并未让衙役觉得有什么问题。想着自己还有任务,也就不再逗留,打马往官道上走去。
方雨羽见衙役走远。便低声问马瘸子。:“这县令老爷平时也没少受我家恩惠,这次怕是牵连到他了吧?”
马瘸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方雨羽小心隔墙有耳。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伙计和掌柜的。出声对伙计说道:“伙计,给我和公子再拿几个炊饼路上吃。再劳烦给打壶茶水灌到这水囊里。”
伙计应声,拿走水囊。转去柜台后面。打了茶水,又包了六个炊饼。马瘸子接过吃食,又与掌柜的结了账。门口伙计早早的便将二人的马牵了过来。
马瘸子接过缰绳,又摸出两文钱,递给伙计,这是伙计喂马吃豆子的钱。伙计笑盈盈的接过钱。伺候着马瘸子上了马。目送二人往官道上走去。
马瘸子一上官道便开口问道:“公子以为方府的大火那县令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方雨羽一愣,疑惑的问道:“何出此言啊?”
“那放火之人,为何能在下半夜出现在方府之外。还有,就那么刚好,当天晚上,县令不在城里。而且带了部分衙役出城。”马瘸子顿了顿道。
“记得当晚我一路打更到半夜三更时分才到的安庆坊的门楼。而伯爷府的大火正式烧起来是下半夜天亮前的时辰。”
方雨羽顿时明了,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也就是说,当天这伙贼人早就已经潜进了城里。而且有人通过那位员外又支走了县令。同时还带走了县里的部分衙役。这才给这伙贼人提供了行动的便利。最后这群贼人赶在黎明前发动攻势。此刻正是众人熟睡的时候。这才一举拿下方府,将我爹掳走。”方雨羽一锤手,继续说道:“所以这次县令是被人做了局,被我爹牵连到了。而且对方料定了县令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城。城里众衙役,官兵又忙着救火,城里少了发号施令的人,没办法及时封锁城门。所以贼人很有可能当天一早便乔装打扮,带着我爹离开了。”
马瘸子闻言暗自点头道:“不错,小公子的分析有道理。所以伯爷被人掳走了,我觉得是伯爷自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这也就是说,伯爷应当早就有了应对方法。只是说到底伯爷是怎么计划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爹为何还要你送我去那什么张道爷那边,难不成张道爷能救我爹?”方雨羽开口问道。
马瘸子摇了摇头说:“这我便不知是为何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