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她主动伸手牵住宋政的手。
园林走廊四处灌风,四周都是暗沉沉的,显得灯光也不够亮,把人笼罩在廊间,心里沉甸甸的。
两人并肩走着,拐弯处的阴影若隐若现,好像那未知的前路,充满着未知。
傅青隐紧紧牵住宋政的手,内心越发坚毅。
无论未来如何,只要他们夫妻一心,总能走的顺坦。
回门那天,宋政早早让人备了礼物,带着傅青隐前往傅闻声的别墅。
傅家在江南没什么亲眷,所以在这办一场回门宴,请的都是宋家亲戚或者族人。
如傅爷爷所说,酒宴办的很奢华热闹,宋家偏房旁支的人吃了席,自然少不了对傅家的讨论。
讨论着讨论着,也就了解了傅青隐的出身不俗,娘家虽然不算数一数二,但也不差。
言语中都透着几分敬重和夸耀。
傅青隐冷眼看着,隐约从这些谈笑间看见了社会人情。
主桌上,傅闻声认真扮演着一位慈父,对宋政百般叮嘱,让他一定要照看好傅青隐,不要辜负她。
傅青隐以前或许会觉得恶心。
可想着爷爷日渐苍老衰弱的面孔,她全程都笑意盈盈,还能接下傅闻声的话,从容周旋。
宴席过半,傅闻声忽然道:“今天怎么不见清清?”
“她姐姐回门,她都不亲自来敬一杯酒?!”
傅闻声面上略有不满,继母陶然赔笑,“她见青隐和阿政恩爱,高兴坏了,多喝了两杯酒,这会估计在楼上休息。”
傅闻声温和却又满是强势的安排,“让人去看看她,要是人没事,让她再来敬她姐姐姐夫一杯酒。”
陶然一向没脾气,这会也不敢说什么,只安排人上楼去找人。
傅青隐却听出了不对劲。
她和宋政恩爱,傅清高兴坏了,就多喝了两杯酒?
这话听起来真像个笑话。
傅青隐眸光一转,浅笑道:“阿姨坐下吃饭吧,我正好要出去散散心,顺便一起去看看傅清。”
傅闻声只犹豫了片刻,就点头道:“也好。”
宋政放下碗筷,淡声道:“我陪你一起。”
他威势重,气度稳,别人这种时候倒不敢对他说些调侃话。
连傅闻声也只能陪着笑脸叮嘱,“那阿政你就陪青隐走走,顺便休息下。”
“这里就麻烦岳父了。”
宋政斯文又礼貌,只语气里满是淡淡疏离。
上了楼,傅青隐问宋政:“我总怀疑傅闻声另有算计。”
宋政脚步沉稳,眉眼内敛,淡声道:“今天章先生也来了。喝了两杯酒,不见人影了。”
傅青隐微惊,顿时想到前天遇到章先生的事情。
“傅闻声他难道真的想故技重施?!”
傅青隐满心疑惑。
傅闻声现在巴不得和宋家处好关系,怎么敢在傅青隐的回门宴上闹事?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一路找去,到了走廊末尾,傅青隐隐约听见敲门声。
她快速走近,就听到一道低沉男声:“开门!”
这声音带着怒意,显然是心里藏着火。
傅青隐对人的声音比较敏感,一听就认出人来,“章先生?!”
里面没有回复。
宋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符秘书叫了上来,只淡声道:“开门。”
傅青隐还以为会有暴力开门事件,谁知道符秘书只拿了张卡在刷了下,门瞬间打开。
章先生靠坐在地上,面颊绯红,手上还流着血。
忽然听到符平惊讶道:“傅小姐……”
傅青隐一抬头,就看到房间阳台的窗户被推开,窗帘被风吹的飞扬,穿着礼裙的傅清正攀附在栏杆旁。
看着似乎要往下跳的意思。
一瞬间,傅青隐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门窗紧锁、黑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房间。
她像是要在被烈焰炙烤,又像是在沙漠爬行……浑身的血都在沸腾,只一颗心冷的像是坠入冰窖。
当时章先生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那种无声又沉稳的感觉,似乎在她头皮敲击。
让她一点点的接近绝望。
满腔愤怒和怨恨都抵不过药物作用。
她性格孤傲决绝,只无力的挪动着身子,拧着安全窗的把手,试图从高楼一跃而下,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