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爷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不过傅清一个健康乖巧的孩子,不该把后半生托付给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
“我是和老纪聊了,不过不是为纪家家主,是为了傅清。”
“纪家适龄的年轻人不少,如果傅清能嫁进去,你爸爸也许就能消停了。”
傅青隐陷入了沉默。
她想告诉爷爷,傅闻声不会消停的。
不然她和宋子言之间,就不会闹的这么难堪。
傅闻声的贪婪和自私,远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
不过这种时候,傅青隐也不敢告诉爷爷。
因为再往下说,就要提及旧事。
如果爷爷知道傅闻声为了拆散傅青隐和宋子言做了什么,肯定又得气的发病。
傅青隐只能保持沉默。
傅爷爷还在说话:“你爸爸心比天高,却没一点自知之明。”
“纪家在江城只手遮天,就算纪淮安双腿不良于行,也不会看上傅清的。”
“他大概是觉得纪淮安身体残缺,就有机可乘……我不会看着他祸害了傅清一辈子的。”
傅青隐心绪微动,“爷爷,您想做什么?”
傅爷爷露出一丝无力的笑,“爷爷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老纪提了一嘴,他要是愿意,两家结亲当然是好。他要是不愿意,我一个老头子,难道还能跑到江城去找他闹不成?”
“至于你爸……只要傅清愿意,等她嫁入纪家,你爸闹不起来的。”
傅青隐温顺乖巧道:“我都听爷爷的。”
傅爷爷轻柔的抚摸着傅青隐的头发,“姑娘长着长着就大了。”
“爷爷最近老想起以前的事情,总觉得你还是当初那个趴在爷爷床头,生怕爷爷又去出差的小丫头。”
傅青隐眼眶泛红,心底沉闷闷的。
她给爷爷盖好被子,“爷爷,快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您才做完手术,千万不能熬夜。”
傅爷爷只当没看见傅青隐发红的眼眶,乖乖躺在床上,“好,你也去睡觉。”
“你去陪陪阿政,别让他一个人。”
傅青隐:“嗯。”
等看着傅爷爷睡着了,傅青隐才出去。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单手撑在沙发上睡觉的宋政。
他还是出门前的那套衣服,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好似从出门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
傅青隐刚走到宋政面前,宋政就睁开了眼。
男人的眼眸黑沉沉的,比外面的夜色还浓沉,比清晨的霜雾还寒。
只是在触及傅青隐的那一瞬间,霎时退却,被暖流覆盖。
傅青隐轻嗔:“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宋政收回手,索性就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成熟慵懒,“在等我太太。”
他的声音低磁中又透着股哑,十分能蛊惑人心。
傅青隐听的不由心软,“行了,你去床上睡!”
宋政:“你呢?”
傅青隐轻哼道:“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宋政挑眉,安静的看着宋太太。
傅青隐:“你说你一向以宋太太为主。”
“现在我喊你去睡觉!”
宋政含笑起身,将人半搂入怀里,沉声道:“好,听我太太的。”
傅青隐笑着拍了他一下。
心底笼罩的阴郁沉闷似乎少了许多。
傅爷爷这边虽然有护工照料,但傅青隐不放心,每天都要来陪老爷子。
她干脆把在宋山温泉没画完的画一起带过来,准备在病房闲着没事的时候补全。
宋家也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探望。
老爷子在医院待了两天就不想待了,还是傅青隐一直劝着他住院。
“再住两天,确定没事了我们再出去!”
傅爷爷看向宋政,轻声嘀咕:“阿政,你也不管管她。”
“越来越霸道了。”
宋政无奈道:“爷爷,我也是被管的人。”
傅爷爷:“……一把老骨头,躺的都快散架了。”
傅青隐只当听不见。
第四天,原来都准备出院了,傅爷爷忽然又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一番急救后,医生和傅青隐说了实话。
“老爷子原来的身体状态保持的很好,这次受了不小的刺激,身体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