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活下来的,最小的孩子,得是多大了?
谢青洛紧紧捏着纸张,却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莫非,时松他……
谢青洛使劲摇摇头,还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怎么就开始随便给人安名头了。
民间传言,多是百姓,说书先生,乡里的碎嘴子,“百事通”,根据些无稽之谈杜撰的。
还不知是哪来的野史。
但有的也是各方势力,刻意传播,造势或者动摇民心。
想到这,谢青洛也才松了半口气。
看来以后,还是少了能交心的朋友了。
谢青洛放下手中好友的来信,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尽管好友与他关系甚笃,但又在身份上存疑。
谢青洛知道,以后他对释时松,心底必然是会有芥蒂和防备之心了。
时松还在信里劝他,莫要掉到争权夺利的漩涡中,未曾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心怀感动,下一刻这算计就到了对方身上去了。
着实是有些,世事难料啊。
不知道该是无奈,还是该叹息。
谢青洛心想,这般看来,自己身边的人,倒真是没几个身世清清白白的。
自己在谢家的书童风荷,身世存疑;如今宫内的掌事宫女,身世同样有问题;自己多年的好友……
更是不用说了。
如今他被一则没头没尾的民间流言搞得疑神疑鬼,竟是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干净的人起来。
谢青洛看了眼一旁正在看书的小赵侍卫,再想起赵翎莫名丢失的那段记忆。
真是……
“周遭坎坷多磨难,不知何日辨清白。”
谢青洛不文不白的念了句打油诗,随后边嘀咕道“什么破诗”。
一点寓意都不好。
罢了,谢青洛摇头,把东西整理好,等会儿送到自己哥哥那去。
让哥哥决断吧,自己没本事,看不明白。
才把东西拿镇纸压好,呼晴却缓步过来,说是少詹事张庭仪,张大人来了,问谢青洛要不要见。
谢青洛方才还有些黯淡的眸子顿时明亮起来。
“请请请,快请张大人进来。”
呼晴应下,转身去了。
张庭仪还是谢青洛记忆中的那个模样,跟他去肃州接谢青洛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谢青洛想想也是。
这才几个月,能有什么区别,连瘦了胖了都看不出来。
“张大人,还记得我吗?”
谢青洛眼眸明亮,声音清脆,惹得本来想严肃些的张庭仪露出了笑意。
“微臣自然是还记得殿下的,倒是殿下近来安好?”
谢青洛抿唇笑答。
“自然是好的,只是张大人,怎么还是少詹事,未曾把官职提上一提?”
言语中带了些揶揄的意思,却丝毫不显冒犯。
倒还一下子拉近了关系,把两人之间几月不见的生疏一下子祛除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亲近感。
张庭仪哈哈一笑,也没有生气,反而是面容温和。
“这还不是托了殿下的福,功过相抵了。”
谢青洛轻笑两声。
却是也知道张大人虽然表面上没升官,但其实背地里受的赏赐还是不少的。
别说那些银子,就那一本补给张大人的名家字帖,放到外边就是价值连城,甚至有钱都买不到了。
谢青洛换了个地方,挥手让人上茶,准备和张庭仪好好谈谈制玻璃的事。
张庭仪自然是得了旨意才来的,对于这制玻璃也是了解了不少。
但是对于面前殿下对于制玻璃流程的侃侃而谈,张庭仪还是有些惊讶,殿下不仅是读书强,这对于其他的也是略有造诣啊。
和谢青洛商量好了之后招揽工匠,研究玻璃的流程,张庭仪心底对这次派给他的活计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殿下写出的流程已经算是详细了,其他的工匠应该也能解决。
剩下的,应该就是要匠人们不断尝试了。
解决了此事,张庭仪起身告退,但却被谢青洛忽地叫住。
张庭仪疑惑,随后便见殿下往书房里跑,却是把那本原先他借给殿下看的字帖拿了出来。
“张大人,你的字帖!我如今已是看完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张庭仪看着面前神色真挚,言语轻快的小殿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