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哥哥走了,谢青洛抓紧向小赵侍卫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赵翎这几日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虽是什么事也没出错,但就是有些恍恍惚惚似的。
而且这几日时常把自己抱到怀里,然后也不说话,就静静抱着,就跟以后见不到,要分离了似的。
这是给他家赵大人怎么着了?
难道说是他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给他小赵侍卫吓着了?
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要死生别离,不能相守一生了?
谢青洛有些想不通。
此时赵翎到了他身边,又把他揽进温暖的怀里,谢青洛想开口问,但是一抬头映入眼中的就是赵翎很深刻,很让人难忘的眼神。
谢青洛说不上来这种眼神,只是觉得其中有很多很多爱,很让他觉得感动。
他和赵翎十指相扣,笑眯眯的问赵翎最近是怎么了。
莫非还是担心他生的这一场病?
随后又自问自答,言说这何必担心的,已经都好的差不多了,大不了以后他再也不吹冷风,好好照看着自己便是了。
赵翎一时无言,只是把人抱的更紧。
谢青洛不知道赵翎身上这股莫名的伤心意味是从哪里来的,却也是继续开口探寻。
“到底是怎么了呀?如晦,和我说说呀。”
赵翎沉默半晌才开口,闷闷说道自己再过一段日子就要去军营里了。
谢青洛眨眨眼,茫然的“啊”了一声。
就这样啊?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小赵侍卫进军营,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从小就当作将军之才来培养的人才,现在要进军营磨练,若是再打两场仗,功绩突出,顺便封王封将,不正是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吗?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啊。
莫非是赵翎舍不得他?
谢青洛微微皱眉,要是赵翎这般想,这怎么能行。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出去建功立业,不是应该的吗,又何必伤心至此。
谢青洛轻笑,晃晃和赵翎十指相握的手。
“这不是好事吗?”
“如晦是将军之才,能去军营里磨练一番,正是好事一桩,既能与同泽们处好关系,又能好好了解一番军营中的运作体制。”
“等到以后如晦带兵打仗,这些不都用的着吗?”
谢青洛略显病态苍白的脸上笑得微微发红,如同晚霞爬上小山,明艳得很。
“这般好事,旁人想求还求不来,落到如晦身上,怎就这般伤心了?”
赵翎怔然,盯着谢青洛如四月初开桃花般的面颊出神。
片刻后喃喃道。
“但臣不想离开殿下。”
谢青洛展颜,这次倒是轮到他哄人了。
“这算什么离不离开的,等到这些事都尘埃落定,我向哥哥请旨,你我二人成婚便是。”
“况且,若你是那种因为我止步不前的人,我当时又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赵翎听到此话,心底猛然一惊,几乎觉得是五雷轰顶。
表面上却只是默默摇头,未曾说话。
他担心的,同殿下说的哪里是一件事。
与殿下暂且分离他能忍,于军营中艰难磨练,他也能忍,哪怕是上了战场,真刀真枪的杀人,他同样不落下乘。
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即使是陛下不同意他们二人,赵翎也真的想过以死相逼,反正陛下不能真的丝毫不心疼他。
但他唯一不敢想的,就是殿下若是变了心,移了情呢?
单单想到这几个词,赵翎都觉得有种肝肠寸断的意味,即使是千刀万剐,似乎都没有那么疼。
在那日陛下与他聊完之后,陛下又找过他一次。
言语之间,把自己弟弟多变爱玩的性子说了个透彻,还举了旁的契兄契弟的例子,最终之意还是劝他先不要执着于此。
“或许青洛只是当作一场玩乐,少年人嘛,想一出是一出,谁也不知道。”
“可是你赵翎呢?朕知你的品性,你做青洛的良人,朕也放心。”
“但若是青洛以后不愿意了呢?”
“你赵如晦是成全,还是不成全?若你是不成全,青洛再求到朕那儿去了呢?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陛下说完,站起身,轻飘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