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是要害死我吗?!”沈寻当即一脚便踢了上去,直直把华浮玉踹到了墙壁上,又滑了下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也对,和性命比起来,女人算是什么东西。
华浮玉看到他这副绝情的模样,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水,摇摇摆摆的爬起来指着他骂道,“沈寻,我看你怕是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这条狗命。”
“真当过往恩义,能一笔勾销、视若无睹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好过下去。”相互合作这么多年,华浮玉又是个聪明的女人,手里自然握着他不少把柄。
“华浮玉,你个臭婊子!”沈寻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提着她的脖子把人拽了过来。
“你这些年做了那么多恶心事,还用我一一给你举例吗?”华浮玉丝毫不怕他,反而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反正现在已经鱼死网破了,她什么都没了,就剩这一条烂命,就是可惜了她的九遥,是娘没用,是娘救不回你来,滚烫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洇湿了面庞。
在旁边看戏的白紫苏突然向前大跨一步,把华浮玉从沈寻的铁掌上救了下来。
“沈指挥使,华浮玉对于我们还是有用的,您这擅自决定她的性命,是否有些不恰当?”白紫苏摸上华浮玉的命脉,皱起了眉头,这人下死手。
“哪敢哪敢。”沈寻呵呵陪笑道,“这不是怕杀了这个女人脏了您的手吗?”
“滚!”白紫苏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那张油腻的脸,难怪皇室不行,找了这么个人做鹰犬真的是瞎了眼。
“哎,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不脏了几位大人的眼。”沈寻挥了挥手,锦衣卫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出去,暗室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旷。
华浮玉闭上了双眼,只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吵吵闹闹,没有阿谀奉承,什么都没有。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紫苏随意找了个凳子往后一坐,看着对面浑身死气的女子,她也确实要死了。
“求救信息是你发的吧。”
华浮玉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不好奇白紫苏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偌大的城主府中如今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是我发的。”华浮玉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我只是不想这场闹剧再继续下去了。”
“闹剧,在你眼里这些都是闹剧吗?”黎漾双眼通红的撑着胳膊偏向她的方向,“那么多的人命在你的眼里不过只是闹剧一场,华浮玉,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认清楚你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你是?”华浮玉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激动的女子,而后又撇下眼来,“算了,不过也只是这乱世浮萍中的一人罢了。”
“乱世浮萍?”白紫苏一字一句的咀嚼着这四个字。
“是啊,你们不知道吗?也对,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怎么会领会我们这些世俗间的生老病死,万般苦难。”华浮玉突然大笑出声。
“当今之时,朝堂之上的皇室尽显昏聩之态,整日耽于奢靡享乐,丝毫不顾民间疾苦。往昔充盈的国库,如今被无度挥霍,变得空虚匮乏,水利不修,致使河道淤塞,良田常遭水患;边防废弛,匪寇肆意侵扰边疆村落。
市井之间,饿殍遍地,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为求一口吃食争得头破血流。街头巷尾哭声、哀叹声交织,宛如人间炼狱。”
她笑着笑着突然哭出声来,“你们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她这番话把所有人说的都皱起了眉头,“皇室不作为我们是知道的,但是当今皇室气数未尽,我们也不可以过多干预。”苍屿阔一拍桌子打断了她的话。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凡事都讲究因果缘由,我们是修真者,同样是凡人之躯,怎可胡乱打断世俗界的因果。”他身为天衍宗的亲传弟子,对于因果最熟悉不过。
天辰近几年确实不太像话,但是他们身上的龙脉还在,说明后代仍会出现真龙之子,天辰还不到灭国的时候。
白紫苏摇了摇头,“所以这就是你和邪修合作的缘由吗?”就为了这么个可笑的理由。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华浮玉突然发起疯来,一把掀了面前的桌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官,我想保护我的子民,我有什么错?!”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子民罢了。”华浮玉掩面哭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连她自己看的也陌生极了。
“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白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