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认真地说,他可以看的出来,鬼谷前辈是被一个阵法困在了这里,这个阵法,他解不开……
鬼谷一怔,“不必如此,我是自囚,与你们无关。”
“前辈!”
“你们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们。”鬼谷转过身去,冷漠的说,这里不适合他们,他们是初生的朝阳,耀眼而朝气蓬勃,不应该和她一样被尘封于地底,腐烂发臭。
她一挥袖子,三个少年就被吹飞出去,破旧的木门嘎吱一声合住,整个空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里,鬼谷就像个被诅咒的、永不得见阳光的鬼魅,隐匿于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
她身形佝偻,一袭破旧黑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乱糟糟的头发肆意散着,几缕发丝耷拉在蜡黄枯瘦的脸颊旁,唯有一双眼睛,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迸射出两道炽热又贪婪的光,死死地钉在那群远去的少年身上。
少年们脊背挺直,步伐轻快,周身散发的朝气似要驱散周遭的阴霾,衣角飞扬间尽是年少无畏的肆意,那股子意气风发,仿佛春日破晓时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
鬼谷望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不自觉泛红,那是她在暗无天日的漫长岁月里,无数次午夜梦回、泣泪祈求的模样。
多希望自己也能融进那片光明,抖落一身枷锁与晦气,重新鲜活一场。
可转瞬,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只剩无尽自嘲与酸涩,终究,她只是被囚于黑暗的“鬼”罢了。
回家,她永远……也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