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我败了……”将军喃喃的说,突然泪流满面,一个八尺高的男儿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把白紫苏直接看呆了,拿着旗的手都在抖,这么脆弱的吗?
其余人也是沉默下来,齐刷刷的看向白紫苏,意思很明显,你弄哭的你哄。
白紫苏:……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个,将军,你别哭啊,大不了,我把旗还给你嘛,多大点事啊。”白紫苏只觉得手上的旗莫名的发烫,赶紧递给定国将军,本来以为是铁血男人,原来是个哭包啊。
定国将军可能也觉得有些丢脸,单手抹了一把脸,在身上擦了擦,才把军旗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他一寸一寸抚摸着,“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物件了,只要军旗在,定国军就在。”
拿到军旗了,第三层也过了,白紫苏看着面前沧桑落魄的将军,突然盘腿坐在他身边,其余人立马理解了她的意思,围着将军坐了半圈,肃杀的战场一下子柔和下来。
将军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沉下了脸色,“你们既已过关,何不离去,留在这里看我的热闹吗?”
白紫苏认真的说,“我们可有那个荣幸听一听定国军的历史?”
将军一愣,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神色瞬间凝固,但紧接着,一丝苦笑从嘴角泛起,那笑容里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沧桑与落魄。
多年征战的烽火硝烟、金戈铁马,都在这一笑中如潮水般涌来,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往昔的赫赫威名、峥嵘岁月,皆已成为过眼云烟,如今只剩下这垂垂老矣的身躯和一颗疲惫的心,恰似那西下的夕阳,虽仍有余晖,却也难掩英雄迟暮的悲凉。
“定国军啊,存在于万年前的沧澜大陆,也就是如今的修真界,它效忠于当时的天炎皇朝,虽为凡间军队,但从将领到每一个士兵,都抱着誓死的决心抵御外族,无一人后退!”
定国军直至战死,也无一个逃兵,这是定国将军最骄傲的一件事,也是他最高的荣耀。
“又是万年前啊……”白紫苏轻轻感叹,“定国军,定国安邦,河清海晏,这个称号倒是配你们。”
定国将军苦笑着摇摇头,“但我们还是败了,败得彻底,我们辜负了国家的期望,没能守住边关……”
白紫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上哪有人是一辈子不失败的,尽力便好,如今,沧澜仍在,而定国军换了一种形式也依然存在于世。”
“史书记载,天炎定国,忠勇无双,功勋显着。”温清然突然开口,肯定了定国军的功绩,也让定国将军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他那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虔诚,缓缓地划过紧紧护在怀里的军旗,军旗虽已破旧,却依然飘扬着定国军的赫赫威名与不屈之魂。
将军微微扬起头,一脸坚定,“军旗在,定国军就在,只要他还在,定国军的血就不会凉。”
白紫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将军真正的风采,什么英雄迟暮,在她这里都是不存在的,将军就是将军,英雄就是英雄!
定国将军目送着少年们远去的背影,少年人们身着利落的衣衫,步伐轻快而坚定,发丝随风肆意飞扬,周身散发着一种不羁与豪迈的气息,那是独属于青春年少的蓬勃朝气与活力。
山河路远,希望你们一直如此,恣意潇洒。
……
天音子塔第四层一片荒芜,一眼望过去,啥也没有,是那种小偷来了都得放两个钢镚的程度。
然而众人却丝毫不敢松懈,个个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生怕触碰到什么机关。
“等等!”
“等等!”
梵音和冷弦思同时开口,止住了众人的步伐,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发现了问题,冷弦思目前修为最高,而梵音则是因为破妄真眼,眼前的所有都无所遁形。
“那你说吧,我的修为只能勉强发现问题。”冷弦思当即后退一步摆烂,有现成的外挂在,她就不浪费她那点可怜的灵力了。
梵音点点头,直接一挥手,破妄真眼共享,几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面前就清晰的连地上有几只蚂蚁都数的明明白白,但所有人抬头时,只觉得呼吸一滞。
这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丝线,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如同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将整个空间都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那些丝线闪烁着诡异的微光,粗细不一,有的细如发丝,几不可见,有的却粗如绳索,充满了力量感,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