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棉絮般的云朵如失控的骏马般急速奔涌而过,白紫苏慵懒地靠坐在窗边,她的视线散漫地投射在那不断变换的风景上,思绪却似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方向地在无垠的记忆天空中飘荡。
温清然坐在她的旁边,安静的翻着手中的古籍,夕颜被放了出来,在他的身边抱着一个球玩,一片岁月静好。
“然哥……”
“嗯?”温清然抬头,温暖的阳光如金色纱幔,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脸庞,勾勒出他面部轮廓的优美线条。
那副模样,温和得仿佛能让世间一切尖锐之物都瞬间化为绕指柔,让一旁的白紫苏不禁有些恍然,时间都在这一刻悄然停滞。
白紫苏收回目光,“我只是想问其他人呢。”
温清然笑着摇摇头,也不揭穿她,合上书籍回答她的问题,“大师兄和菩然师姐在处理宗内事务,平安和小言在巩固境界,梵音在修炼,至于屿阔,应该是陪在弦思身边。”
白紫苏抿了抿唇,将夕颜一把捞在怀中,埋在它软乎乎的毛毛里,瓮声瓮气的说,“然哥,和尚说我执念太深,可是我……”
温清然认真的听她诉说,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紫苏,执念是一颗深埋于人心深处的种子,它在幽暗中生根发芽,多因那些求而不得的事物而茁壮成长。”
“你的心有些乱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尝试着放平起伏不定的心态呢?前方之事,自然有以后的自己所解答,所有的一切总会迎刃而解。”
白紫苏微微垂首,蛾眉轻蹙,显然已将那番话听进心底,翻涌的思绪如奔腾的潮水,不断冲击着理智的堤岸,良久,她才在这内心的风暴中寻得了一丝安宁与方向。
她缓缓闭上双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扇形阴影,刹那间,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如灵蛇般自她体内蜿蜒升起,萦绕在她周身,令她整个人仿若超脱于尘世之外。
温清然目睹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语瞬间被咽回腹中,只剩满心的惊奇,破心境,犹如凤凰涅盘般珍贵且难得,又一场机缘啊。
看来他真的得努力了,要不然真的要被这群变态队友给超出一大截了。
飞船再次安静下来,另一个房间内的菩然打了个哈欠,“这一届的弟子真是一群小变态,咱们在他们这个年岁才刚到筑基吧。”
赵云归翻着手中的玉简,没有抬头,“现在的实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成长起来才算数,这个道理你是知道的。”
“你不是一直话少吗,今天的话可有点多了。”赵云归做批注的同时还不忘抬头看了她一眼,今天确实是有些不一样。
菩然一怔,随手翻了翻桌案上的卷轴,“只是有感而发,毕竟他们越强,对修真界就越有利,咱们也可以……”
“菩然,不要多想。”赵云归打断了她,“这本来就是咱们的责任,他们也有他们的责任,七大宗的亲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菩然沉默,“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承担那么重的责任……”
可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不可更改的铁律,它时刻提醒着每一个拥有能力的人,要正视自己所肩负的责任,并且义无反顾地去履行。
……
纷纷扬扬的雪花仿若灵动的仙羽,自遥远的苍穹之巅翩跹而下,掩盖了一切血腥和罪恶,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美的惊人。
白紫苏和陈言把被蓝茧包裹着的冷弦思抬了下来,苍屿阔在旁边紧张的看着,生怕有哪里磕了碰了,让其他人直呼没眼看。
赵云归和菩然与站在天音宗门口的东方祁安打招呼,“怎么,这是被莹莹打发出来接客了?”赵云归搭上他的肩膀调侃道。
东方祁安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出来接客,我这叫迎接,迎接懂不懂!”
“杜若呢,还没处理完啊。”东方祁安往后看了一眼,没见到人,有些稀奇的开口,“看来这件事确实是麻烦啊,一直喜欢热闹的人,这次竟然错过了大半。”
“那可不,她现在可是一肚子火气,我劝你收敛一下幸灾乐祸的表情,否则传到她那里,有你好果子吃的。”赵云归拍了拍他的肩膀。
东方祁安立马作势捂住了自己的嘴,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赵师兄,东方师兄,咱们可以先进宗门再促膝长谈吗?”白紫苏看着怀里的冷弦思,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她的老腰啊。
“奥对对对,你看我这个记性,”东方祁安一拍手,给几人把路让开,“莹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