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够久的。”白紫苏抬眼望去,是梵音。
他穿着一袭宽大的僧袍,那僧袍像是一片深灰色的云,整齐地罩在他身上。他就那样懒洋洋地站着,好似一棵在微风中慵懒摇曳的老树,双脚随意地分开,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佛珠,双眼半眯着看着她。
“其余人呢,怎么就你自己?”白紫苏随意拉开一个凳子坐下,感觉自己的脑袋睡得昏昏沉沉的。
“杜师姐去处理那魔狼的事情了,至于其余人,除了祝平安还在房间里面躺着,他们应该在顶层。”梵音落座于白紫苏的对面,给她倒了杯茶。
“顶层?他们去顶层干什么。”白紫苏接过茶杯一口灌了下去,让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
“就看看风景,聊聊天什么的。”梵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说道,“白紫苏,小僧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白紫苏挑了挑眉,“咱们拢共才见了一次……”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猛然停住了,对啊,他们不过才见了一次。
从见面到现在,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不止梵音,其他人也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他们在身边的话,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突然被一点点的填满。
“是啊,才不过见了一次面,一起历练过了一次,但我却发现你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和尚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的时候,我能在你的眼里看见沧桑与岁月蹉跎,但是,下一刻你的眼神又清澈明媚,我可以感觉到你喜欢安静,但是又极其害怕安静。”
白紫苏被他说的一怔,抿了抿唇说,“可能我这个人就是两个极端吧,但是不管怎么来说,我就是白紫苏。”
梵音被她逗笑了,“小僧又没说你不是白紫苏,你这样像极了我之前在寺里见过的大执念之人,小僧只是有些好奇,你能有什么执念。”
“执念什么的,不过只是过眼烟云,专注于当下才最重要,和尚,你说是吗?”白紫苏眨了眨眼,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梵音也听得出来,配合的点了点头,“这位女施主说的有几分道理。”
“行了,咱们俩坐在这里有什么好聊的,上去找找其他人吧。”白紫苏打了个哈欠,悠哉悠哉的踩着梯子上了楼。
梵音吊儿郎当的跟在她身后,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
“苏苏,你醒来了?!”一到顶层,冷弦思像装了雷达一样朝着白紫苏扑了过来,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其实,冷弦思还比白紫苏要稍高一些,每次她都要扎马步才能接住这duang大一只。
“大家都在啊。”白紫苏抱着怀里一只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站或坐的几人。
“马上要到五行宗了,这不是上顶层看看沿路的风景嘛。”苍屿阔恢复过来了,此刻正一脸兴奋,“不用自己操纵飞行灵器的感觉就是好啊。”
温清然正靠坐在一边,膝盖上还盖着一个小毛毯,俊秀的脸庞依旧有几分苍白,但比之之前也算大好了。
陈言依旧沉默寡言,抱着自己的长刀站在角落里,但是那含霜的眸子落在周围人的身上却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些蓝天白云飞鸟什么的。”梵音一屁股坐在苍屿阔身边,顺便打击了他一嘴。
“不和你这个不懂欣赏的人吵,这多美啊。”苍屿阔这次非常稀奇的没有怼回去,而是继续欣赏着半空的风景。
“可能他们这些卦师就喜欢看这种山呀水呀月呀日呀的。”白紫苏想起现代的那些神棍们,不就流行看风水看山水的吗,苍屿阔可以算得上是高级神棍了。
“也对。”梵音表示理解。
“好饿啊,等祝平安好起来后,一定要让他尽地主之谊,请咱们好好吃一顿。”冷弦思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愁苦。
“好,等到平安醒来,让他做东,带你们去我五行宗最大的酒楼里,好好搓一顿。”杜若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几个小崽子纷纷回头。
“杜师姐,你忙完了?”冷弦思蹦蹦跳跳的冲过去抱住杜若的手,一脸开心。
“处理完了,师姐把那头魔狼拆皮扒骨给你报仇了。”杜若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好耶,杜师姐最棒了。”冷弦思瞬间笑开了花。其余人也是喜上眉梢,他们当初可是快让这魔狼给折腾死了。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