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苏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拳砸在他那张大脸上。
不远处的陈言已经把手放在了刀鞘上,看着那个男人的眼里闪着寒光。
白紫苏走进了这间破败的茅屋。屋里没有任何隔断,一切都一览无余。仅有的几件简陋家具歪歪斜斜地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缺了角,几条长短不一的凳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在屋子的角落里,一位妇人无精打采地坐在茅草上,眼神空洞无神,犹如一潭死水,看到白紫苏进来,也只是转了一下眼珠子,而后又无神的看着远方。
白紫苏愣了一下,知道这位妇人可能成为案件突破点,于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但那男人显然比她的动作更快。
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狰狞,迈着大步两步就跨到了那妇人面前。他眼神中透着凶狠与不耐烦,二话不说,朝着妇人狠狠地踢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边踢边恶狠狠地骂道:“没有看到有客人来嘛,你这臭婆娘,死在那里做什么样子?想给老子丢人现眼吗?”
巨大的冲击力让毫无防备的妇人猛地被踢了个后仰,她单薄的身体像一片脆弱的叶子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后面那破旧不堪的墙壁上,又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
但是,她的目光依旧如同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那眼中原本该有的光彩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对外界的打骂与羞辱毫无反应,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留下这具形如槁木、心似死灰的躯壳。
“你干什么?!”白紫苏面色大变,冲过去扶住墙角的女子,目光在触及她浑身的伤痕后微微一怔,这是一个长期经受家暴的女子。
那满脸横肉的壮汉瞧见女子匆忙地扶起妇人,不由得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那丝慌乱就被他的凶蛮所掩盖。
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语气粗鲁地说道:“哼,不过是一个破婊子,活着浪费粮食,死了倒也清净。姑娘你不用管她,这种下贱之人不值得你动手。来,小人这就给你倒杯水,别让这种腌臜货坏了你的心情。”说着,他还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对妇人的厌恶。
“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命,但现在看到你这满嘴喷粪的臭嘴,每一句话都尽显你的恶毒与卑劣,下地狱去吧。”白紫苏的眼里都是厌恶,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穿过茅草屋那摇摇欲坠的破门,直接被踢出了茅草屋,扬起一片灰尘。
“你个小婊子,竟然敢耍我。”男人呸的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恶狠狠的说,看着白紫苏就像杀了他全家的恶人。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便如闪电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冰冷的刀刃精准无误地横在了他的脖子间。
“说啊,你继续说。”冷弦思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直把那丑陋的五官踩的变了形,“多长了二两肉,真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
“女侠,女侠,是小人错了,是小人卑贱,还请几位女侠手下留情。”男人能屈能伸的本事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方才还满脸恶毒、凶相毕露,此刻却被吓得屁滚尿流。只见他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神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混合着泥土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下地狱忏悔去吧。”陈言面若冰霜,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手中的长刀微微一动,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芒,毫不留情的划过男人的咽喉。
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四溅而出,洒落在泥泞的土地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血花带着死亡的气息,宣告着罪恶之人生命的终结。
如木偶一般的妇人,眼神空洞而麻木,就那样静静地、呆呆地看着男人生命在眼前消逝。
她的身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仿若已经与这破败的茅屋融为一体。
在鲜血四溅、男人挣扎着走向死亡的这一幕惨象面前,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没有惊恐,没有快意,也没有怜悯,就像一潭死水,对这世间的罪恶与死亡早已见怪不怪,只剩下那被苦难折磨到极致后的木然。
“姐姐,你先起来。”白紫苏把一身伤痕的女子扶到了干净处,拿出一张帕子沾了沾水,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泥土。
女子那宛如深邃幽潭般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