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雷霆乍破,响彻在这片被火焰洗礼的天空。远处那座曾经矗立在那里、承载着无数罪恶的房子,在剧烈的摇晃之后,终于再也无法承受怒火的摧残,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彻底崩塌。
墙壁如脆弱的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倒下,扬起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掩埋在废墟之下。
与此同时,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发出了一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随着这声惨叫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也缓缓散去,战场上归于一片死寂。
“啧啧啧,你说说他们好端端的放什么火呀,这下好了,这么好的宅子给毁了。”梵音抱着臂一脸痛惜,败家子儿,这些钱给他们寺庙添些香火多好。
“别贫了,不过是一处分据点。”温清然和靠在树上的白紫苏对视了一眼,白紫苏立马点点头,抱着夕颜和染迟一起走了过来。
“这二位是?”温清然的笑容温和,一举一动皆显君子之风。
“在下黎漾,不妨找个地方详谈。”黎漾发泄了一下怒火,心情好了不少,又恢复了之前那朵白莲花的模样。
此时,天边正巧泛起了鱼肚白,那轮皎洁的月亮渐渐隐没了身影,柔和的阳光才刚刚从地平线缓缓升起,丝丝缕缕地洒向大地,如轻纱般温柔地驱散了浓稠厚重的黑夜。
经历了一夜的奔波与激战,众人皆感疲惫不堪,面容上带着些许倦意与尘土。
他们就就近找了一片空地,席地而坐。
“现在展开说说吧,藏着掖着的可别怪我怀疑你们不是好人了。”白紫苏打了个哈欠靠在陈言身上。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炼体,可比不上什么筑基啊,金丹的,这一夜左跑右跑的,可给她累坏了。
冷弦思也是在旁边打着瞌睡。
黎漾抿了抿嘴说,“我要先听听你们是为何而来。”
“哟,我们来当然是为了正经事,哪就像你们偷偷摸摸的,还给我们增加工作量。”苍屿阔怨气十足,都怪她们,还让他们白跑了一趟,浪费感情。
“你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白紫苏停下了撸夕颜的手,有些惊讶的看着黎漾,她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还跟着他们在这扯半天皮?
“的确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只是路过,偶然发现有邪修才留下来的。”染迟撇了撇嘴说,“谁知道你们是正经查案的呀?当初都快把我吓死了。”
虽然她嘴上说的吓死了,但是眸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悠哉悠哉的趴在黎漾肩膀上把玩着她的头发。
白紫苏抽了抽嘴角,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在这里鸡鸭鱼讲什么?
“我们是从执事阁接了任务,但任务是从城主府中发出来的。”白紫苏也没有在绕弯子。
“城主府?”黎漾挑了挑眉,“城主府的人都死绝了,那还会有什么人发求救信息?”
“不,还有人。”白紫苏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他们那天在城主府门口见到的那个侍卫,其实当初她就起了疑心,城主府都凋敝成那个样子了,怎么还会有一个看门的侍卫在。
“华九遥,是你杀的吗?”白紫苏突然偏头问。
染迟摇了摇头,迟疑的说,“我本来是想杀他的,他和那群邪修勾搭在一起,迫害无辜女子,罪无可恕,但是等我去了已经晚了,他早就死了。”
“华九遥死了,那那个给我们送卷宗的小老头,估计也不是你们杀的。”白紫苏低垂下了眼,好多个线索好像串成了一条线。
“华九遥死了,但华浮玉还没死。”祝平安突然说,给白紫苏又提供了一个思路。
“华浮玉?她还没死?!”黎漾听到这个名字,双眼骤缩,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恨意,那恨意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在她的眼底深处疯狂翻涌、奔腾不息。
“华浮玉,现在还在城主府的暗室里,不过不要着急,我专门留了个心眼子,把整个暗室都用阵法封了起来。”祝平安懒洋洋的说。
白紫苏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给祝平安点了个赞,兄弟,靠谱!
“难怪说女人是天生的演技派,这演的连我都被骗了。”白紫苏叹了口气,“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给自家儿子背锅的老母亲呢。”
“她单纯?”黎漾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这所有的事都离不开她的背后摆弄,用蛇蝎心肠来描述她都是对这个词的侮辱。”
染迟看着她情绪太过于激动,有些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