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毙了。
越明珠在心底为他摇旗呐喊。
没想到张日山天天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生起气来这么有压迫感,好像换了一个人。
要不说,还是别人家的狗逗起来最有意思。
不需要花费时间去调教,没兴趣了扔在一旁也不用什么心理负担。虽然他来张家对自己是疏离大于友善,看起来还算友好也只是看在金大腿的面子。
刚刚这一下倒像是发自内心想替她出气,而不仅仅是看在佛爷的面子才维护她。
“好!”
先是被一个丫头片子当面嘲讽,他带来的打手又技不如人,水蝗怒极反笑,“张启山养的好狗!”
越明珠默默观察:
包括他身后的那群打手在内,没一个展露出仇恨或是气愤的情绪,好像遭受重创的不是他们的同伴,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连水蝗本人似乎也只为了自己颜面扫地而震怒。
“还不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抬回去!”
水蝗目光阴沉,暴躁易怒的性子这会儿却格外冰冷,似是风雨欲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张家如何向九门交待。”
倒地那人早已痛晕厥过去,有人过去往下一摸就摸到右侧肋骨有凹陷,抬头打了个手势,那一脚看似踹得凶狠其实也真没留余地,只留了口气。
没死成不得他们抬回去?这还不如死了干脆。
几个抬人的打手残忍一笑,反正抬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死在张家给弟兄们省事,要不是旁边有人盯着不方便下手,他们顺手就把人弄死了。
张小鱼对这些人的想法一清二楚。
九门最不缺的就是暴虐无道的恶人,水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连底下这些打手也是心狠手辣。不过很可惜,他们这趟别说被日山重伤的人必死无疑,其余人一旦踏出张家大门估计也是有来无回。
水蝗那句丢人现眼,可不是单指一个人。
庭院中的大佛古朴庄严的目光静静地注视这群不速之客匆匆离去,有种看尽世间百态的冷然与沉寂。
照旧被佛像上折射的日光闪了一下眼睛,越明珠习以为常地移开视线。
沉吟片刻:“张家和他生意往来多吗?”
张小鱼一时不知她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示意日山来答。
张日山点头:“同处九门多少有点生意往来,不过水蝗四爷并不擅长做正经生意,和我们仅有小部分利益牵扯。”
意思是很好割席。
越明珠懂了,“那就好。”
生意场上从来不缺合作伙伴,没了这个,也会有别个顶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那些外国人将中国视为囊中之物,为扩大对华贸易发动鸦片战争已是罄竹难书,同胞也是如此更叫人齿冷。
人吃人的世界哪里都有。
她不希望金大腿被人吃,却也不希望金大腿毫无底线的吃人。
张小鱼:“我明白小姐意思,马上吩咐下去。”
见他没有一丝犹豫,越明珠觉得自己也该表明一下态度,“这种见小利而忘义的人,干大事也必定惜身。”
“鼠目寸光之人不适合做盟友。”
她犹豫的说:“虽然不知道表哥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进入九门,但是表哥自有表哥的道理,既然如此,彼此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是。”
正在张小鱼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一直没出声的管家微笑:“曲家的事是小姐在诓骗四爷?”
张小鱼和张日山不由一愣。
被看穿那点小心思越明珠也不慌,抿唇笑了下,透出几分恶作剧成功的狡黠:“一半一半吧。”
张小鱼错愕:“什么?”
“难怪最近没收到消息。”管家淡定点头,“还以为是张家消息网落后。”
或许是被张小鱼飞速转动大脑的声音吵到了,越明珠觉得他替金大腿在九门中权衡利弊也不容易,只好解释道::“曲家有船只被拦截是假,她家早就暂停了航线,不过有人想借着稽查非法走私贸易的口号,去勾结外国奸商私吞民营私行贩卖的货物是真的。”
想到让自己纠结快‘头秃’的七绝,从结果来看倒也算物有所值。
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挑明:“我有个同学是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宋处长的千金,我们聊天的时候她当八卦告诉我的,说新上任的警备司令之前在老家敲诈过往商客被免去师长职务这才调来长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