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东西,这里边全都有,且比上次还多。
张峦这下彻底没什么意见了,脸上堆满笑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一副“待价而沽”的嘴脸。
自己有秘方,马上便有大主顾上门求买,对他来说再好不过……至于什么一招鲜吃遍天,远不如从徽商那儿直接拿银子来得实惠。
……
……
张峦请秦掌柜汪神医进正堂。
里正张宝急忙提醒:“张老爷,咱可不能乱了本心,见利忘义……他们携礼前来分明别有所图。”
“不怕。”
张峦笑眯眯道,“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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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张延龄看了,大概知道父亲是什么心态。
本来这秘方就是他随口胡诌自别处看书得来,张峦不能肯定这东西是否为外人所知,但现在既然先出自他之口,那在张峦看来就是他原创。
这年头可没有专利一说。
一旦有人知晓他用了某种手段治疗痘疮,张峦非常担心要不了多久其他那些看过那本书的人就会将秘密泄露。
最好就是在谜底揭穿前赶紧变现。
反正官府也让他交出秘方,以张家的实力,可没法跟官府对着干,既然早晚都要泄露,那不妨多赚点银子,能坑一家是一家。
张延龄不由暗叹,好东西也被父亲当成破烂卖了。
但想到眼下家族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便宜老爹赶紧进京,让姐姐有机会参选太子妃,让一切都按照历史进程发展,对张家来说也就不要再心疼什么秘方了。
相比于成为大明国舅,眼前的东西不值一提。
正堂内。
宾主刚分别坐下,汪机就迫不及待问道:“张先生,不知您的药,是外敷还是内用?以如何方式来治病?遵循的药理又如何?病患发病后如何解决体寒体热的问题?再就是……”
“切!”
里正张宝发出呲声,不屑地道:“还说不是为治病秘方而来?”
汪机闻言脸色有些尴尬。
秦掌柜解释道:“汪先生乃徽州名医,走过不少地方,见闻广博,听说这世间居然出了位能治痘疮的大才,见猎心喜之下难免多问几句,弄清楚其中的医理,好与昔日所学相互参详。”
张宝作为里正,在地方上拥有一定话语权,闻言冷冷道:“莫说是名医,就算是太医,也没听说过有谁会治痘疮的。你们不是参详,分明是来偷师的。”
“不可如此说。”
张峦倒显得很豁达,一抬手,“在下治病的方子,说来简单,其实是从《伤寒论》中找到的,药并非内用外敷,而是通过一根鹅毛管,用尖头刺破人的身体,把药直接送到人体内。然后种过药的人就……不会再染病了。呵呵。”
张峦没多少心机,除了告诉别人那药具体是什么,连治病的方式方法都说了出来。
这可把汪机吓得不轻。
“伤寒论?有……这部医书吗?”汪机愣了一下,随即蹙眉问道,“还要伤人肌肤?这……这……”
他侧头看向秦掌柜,大概是在问,眼前这位怕不是疯子吧?
张宝等不懂医术的人却觉得这根本就没什么,一旁有士绅凑趣问道:“大夫给人针灸,不是也要用到银针吗?有何稀奇的?”
汪机想了想也有道理,看向张峦:“那就是刺穴之法了?”
“刺穴?”
张峦摇头,“我不通穴位,就是直接将药送入手臂的肌肤内……咳咳,具体不好细说。”
要不是儿子张延龄在背后用手指怼了几下,张峦指不定还要抛出多少惊人之语。
“稀奇,稀奇。”
以汪机家族几代人对医术的研究,都被张峦给唬住了。
所用确系非常之法,汪机似乎找到了为什么自己不能治天花的理由,因为连法门都不一样。
“张老爷,王家来人了……来送银子了!”
“是吗?”
张峦一听,激动得无以言表,站起来就往外迎。
这次却没人陪同。
因为谁都知道,王家上上下下刚出过痘疮,就算现在官府说王家大宅已不是疫区,但谁知道那疫病到底是怎么传播的?
要是病邪也跟着王家人来了呢?
张峦出门,发现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人群已一哄而散,显然是把王家人当成了瘟神。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