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州港,
海风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狂兽,
呼啸着、嘶吼着席卷而来,
吹得岸边的旗帜 “啪啪” 作响,
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它的狂暴漩涡之中。
海浪宛如一座座高耸的水山,
一波紧接着一波,
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拍打着岸边黑黢黢的礁石,
溅起层层白色水花,
那水花四散飞溅,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璀璨的弧线,
而后又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像是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前奏。
一艘艘满载着日本开采而来的银矿、铁矿、铜矿的大船,
浩浩荡荡地驶入港湾。
船头宛如锋利的刀刃,
决然地破开海水,
犁出一道道翻涌的白色浪花,
船身随着海浪微微起伏,
仿若灵动的巨兽在海水中嬉戏。
船帆高高扬起,
在风中鼓胀,
恰似一只只即将翱翔九天的白色大鹏,
又仿佛是凯旋而归的旗帜,
骄傲地向世人宣告着这一场跨海掠夺的赫赫战功。
码头上,
搬运工人们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袒露着黝黑结实的胸膛,
肩膀上搭着破旧的毛巾,
那毛巾被汗水浸得透湿,
颜色发暗,
仿若承载了他们无数日夜的辛劳。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疲惫,
毕竟这样高强度的劳作日复一日,
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然而此刻,
看着一艘艘满载珍宝的大船进港,
疲惫中又难掩兴奋,
仿若望见了生活新的曙光。
一位年轻力壮的搬运工,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船,
嘴巴微张,
愣了一瞬后,
嘴里喃喃自语:
“好家伙,
这么多船,
这得是多少宝贝啊,
咱大明这次可发大财咯!”
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工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笑意,
应道:
“是啊,
往后日子说不定能松快些咯。”
船刚一靠岸,
工头便扯着嗓子高喊:
“大伙加把劲,
这些可都是宝贝,
赶紧卸下来!”
他一边喊,
一边挥舞着手中粗壮的木棒,
额头上青筋暴起,
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蠕动,
眼神中满是急切,
好似生怕这些财宝长腿跑了一般。
工人们闻声而动,
迅速搭起木板,
两人一组,
或抬或扛,
将一箱箱沉重的矿石从船舱搬运到岸边。
那银矿石在日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仿佛在诉说着来自异国矿山的神秘故事;
铁矿石散发着黑沉沉的厚重感,
每一块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仿若沉睡的巨兽等待唤醒;
铜矿石则透着古朴的暗红色,
隐隐散发着金属独有的气息,
仿若古老文明的低语。
“嘿哟,
这一箱可真沉啊!”
一位年轻的工人,
牙关紧咬,
脸颊涨得通红,
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顺着脸颊的轮廓滴下,
在地面砸出一个个小水洼。
他与同伴艰难地抬起一箱银矿石,
脚步踉跄地往仓库走去,
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身子摇摇晃晃,
仿若醉酒之人。
他的同伴在一旁喘着粗气应和:
“是啊,
不过这些运过来,
咱们大明可就更富足咯!”
与此同时,
在松江府的港口,
更是一片繁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