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危不乱,这一轮攻击给他们造成的伤亡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严重,大约仅有不到一千人伤亡。
当兀赫图引领着骑兵即将冲出火石沟之际,他的心中不禁大喜,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浮现在脸上:“哼,明军不过尔尔,想把我困住,可没那么容易!”
然而,就在他疾驰到沟口之时,却发现前方的骑兵全都停了下来。他顿时怒火中烧,双眼好似要喷出火焰一般。一边催马向前,一边破口大骂道:“怎么回事?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还停在此处,挡住大家的生路!你们是想让所有人都命丧于此吗?”
待他催马赶到前面,正要上前质问士兵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得双目圆睁。只见大约一万名明军早已在沟口严阵以待,那场面宛如铜墙铁壁。黑洞洞的火炮炮口、火铳闪着寒光的枪杆,还有弓弩手们拉满弦的弓弩,全都直直地对准他们,恰似一只只虎视眈眈、择人而噬的猛兽。
兀赫图惊出一身冷汗,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心中绝望地思忖着:“完了,完了,今日恐怕要命丧此地了。”
兀赫图虽常被人诟病有勇无谋,在战场上也屡战屡败,但他对也先却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他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投降,哪怕是死,也要无愧于也先的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唰” 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向着手下的将士们放声高呼:
“将士们,今日我们虽深陷绝境,但绝不能向明军投降!我们乃是瓦剌的勇士,为了大汗,冲啊!”
手下的将士们受到他话语的激励,纷纷振臂高呼:
“为了大汗,冲啊!”
随即便朝着明军的防线奋勇冲去。
明军将领见瓦剌士兵汹涌冲来,眼神陡然一凛,大喝一声:
“放!”
刹那间,炮声隆隆,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震得粉碎。火铳手们纷纷举枪射击,枪口喷射出的火焰如同恶魔的吐息,炽热而致命。弓弩手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拉弓射箭,箭如飞蝗般朝着敌人倾泻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一千多名瓦剌士兵瞬间倒下,就如同被齐刷刷割倒的麦子一般。
兀赫图也在其中,此时的他已然身中数箭,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甲。但他依旧紧紧握着长刀,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口中怒吼着,继续向前冲去。
在距离明军五十步之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一点点消逝,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满心不甘:“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要战斗到底……” 可是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便坠马身亡。
后面的瓦剌士兵见主将已死,士气顿时一落千丈,他们心中的勇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原本充满斗志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手中的武器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于是,他们纷纷抛下武器,向明军投降。
与此同时,从另一个方向撤退的瓦剌步兵也遭遇了相同的厄运。他们本以为能够逃脱明军的包围圈,却没料到在撤退途中同样遭遇了明军的埋伏。一番交战之后,大多数士兵见大势已去,也都选择了投降明军。
火石沟一战,兀赫图率领的八千瓦剌士兵全军覆没。
当这个消息传至左密寨和右密寨时,两座寨子的守将皆惊愕不已。
左密寨中,守将额日敦正坐在营帐之内。听闻此消息的瞬间,他手中的酒杯 “啪” 地掉落于地,瞬间摔得粉碎。他仿若失魂般喃喃自语:“完了,兀赫图将军都已战败,我们还如何坚守?”
副将在一旁轻声问道:“大人,我们如今该当如何?是继续抵抗,还是……”
额日敦凄然苦笑一声:“抵抗?还有何意义?就凭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是明军的对手。投降吧,或许还能为兄弟们谋求一条活路。”
右密寨的情形亦是相差无几。守将闻得此讯后,长叹一声:“大势已去,我们也投降吧。”
紧接着,明军士气大振,乘胜追击。
在半月之内,明军恰似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哈密境内的瓦剌残余势力清扫殆尽,彻底收复了哈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