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仿若发狂的野兽,裹挟着大海的咸湿与凛冽,呼啸着扑向岸边的军帐。帐幕被吹得猎猎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被这狂风连根拔起,帆布在风的拉扯下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军帐之内,烛火在狂风的肆虐下剧烈摇曳,光影鬼魅般在众人脸上跳动,仿若一场无声却又惊心动魄的战舞,为即将展开的战略研讨添上一抹紧张的氛围。
巨大的沙盘宛如一片微缩的战场,稳稳置于军帐中央。细腻的黄沙之上,日本九州的地形栩栩如生地凸显出来,山峦起伏似巨龙蛰伏,河流蜿蜒如银蛇游走,港湾交错仿佛是大地张开的陷阱,每一处细节都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战火硝烟,静静等待着将领们的排兵布阵。
许震身披一袭玄色战甲,甲片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虽历经岁月,却依旧难掩当年的赫赫战功。他身姿笔挺如苍松,伫立在沙盘前,仿若与这沙盘融为一体,成为掌控全局的战神。手中紧握着马鞭,那马鞭的手柄因常年摩挲已光滑发亮,此刻,它如同将军手中的指挥棒,轻点着沙盘,每一次落下,都似在敲响战鼓。
“诸位将军,今日咱们商议攻打九州之策。”许震微微仰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烛火的光影,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坚定,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帐内空气都微微震颤,“这九州,乃是日本西南门户,拿下它,便能切断倭贼海上补给,让其首尾难顾,此乃破敌关键之所在!”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多年征战沙场沉淀下来的自信与果敢。
关腾、马云、贺斌及一众参谋团队成员皆迅速围拢过来,目光紧锁沙盘,神情专注,仿若要将这九州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入脑海。关腾高大威猛,虎目圆睁,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大杀四方的热血场景,心中暗自忖道:“这九州,便是我扬名立万之地!看我如何率先锋营踏破敌阵!”
马云则与关腾截然不同,他身形略显清瘦,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海,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智慧光芒。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微微皱眉,凝视着沙盘,心中思索着:“这九州地形复杂,倭贼必定设防严密,仅凭勇力可不行,需得有周全谋略……”
贺斌站在一旁,身姿沉稳如泰山,面庞刚毅,目光坚定,默默观察着沙盘与众人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后勤保障事宜,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许震见众人皆已就位,手中马鞭沿着九州海岸线轻轻滑动:“我意已决,兵分三路进击。北路,”说着,马鞭指向九州北部一处山地,“此地地势险要,多有山谷密林,我军可派小股精锐佯装主力,大张旗鼓行军,多设旌旗,佯装进攻,迷惑敌军,使其误判我军主攻方向,分散兵力。”
关腾听闻,急切地插话道:“元帅,北路这佯攻之责,末将愿领!末将定能把那些倭贼耍得团团转,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您瞧我这浑身的劲儿,不冲在前面干番大事,都憋得慌。再说了,耍耍那些小鬼子,我最在行!”说罢,还用力拍了拍胸脯,发出沉闷的声响,眼神中满是期待。
许震微微摇头,神色严肃:“关腾,北路虽为佯攻,但任务艰巨,需诱敌深入,不可莽撞。你勇猛有余,谋略稍欠,待中路攻坚,才是你发挥长处之时。打仗不是仅凭一腔热血,还得用脑子,懂谋略,你可明白?”
关腾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憨态,虽有些失落,但也知晓元帅所言在理,只得闷声应下:“末将遵命……元帅说得对,我这脑子有时候就是容易发热,以后一定多学着点。”
许震继续说道:“中路,乃是此番关键。”马鞭重重落在沙盘上博多城的位置,“直捣重镇博多!这博多,乃九州商业枢纽,倭贼必重兵把守。我军集中优势兵力、火炮,强行突破,一旦拿下,九州局势便尽在掌控。马云,你率中军,善用谋略,配合火炮,给我拿下博多,可有信心?”
马云折扇一合,抱拳行礼,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元帅放心,末将定不辱命!博多城虽固若金汤,但末将已有计较,定能寻得破绽,攻破城池。我已暗中观察那倭贼阵形许久,知晓他们惯用的伎俩,此番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大明的智慧。”语气中透着自信,仿佛那博多城已在他股掌之间。
“南路,”许震马鞭移向九州南部沿海诸城,“此处港湾众多,倭贼防线相对薄弱,但沿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需迂回包抄,先沿海岸线清扫周边小城,逐步推进,断其后路,再与中路合击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