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的朝贺之音渐渐消散,阳光变得愈发炽烈,仿若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披洒在后宫花园的每一寸土地上。花园中繁花似锦,馥郁的花香在微风中缠绵缱绻,彩蝶翩跹于花丛间,与那枝头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卉相映成趣,仿若一幅天然的绮丽画卷。
此刻,后宫的嫔妃们如簇拥着明月的繁星,众星捧月般环绕在新皇后沈盛楠身侧。沈盛楠身着一袭正红织金的凤袍,金线绣就的凤凰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凤冠上的明珠璀璨夺目,每一次轻微晃动都洒下细碎光芒,衬得她面容愈发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她身姿笔挺,端庄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静威严,双眸犹如盈盈秋水,顾盼间却又藏着丝丝温情。
在她身前,一众宫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众妃嫔精心准备的贺礼,那些礼盒或镶嵌着温润美玉,或装饰着精致珐琅,无不彰显着奢华与用心。而沈盛楠手中,是她耗费数月心血亲手绣制的“山河锦绣图”屏风。那屏风以天青色的锦缎为底,丝线在其上穿梭交织,勾勒出大明壮丽的山川湖泊、繁华的市井街巷,一针一线皆倾注着她对朱锐的深情与对大明江山的美好祈愿,寓意着大明山河永固,昌盛绵延。
“姐妹们,今日陛下寿辰,咱们可得把心意都好好呈给陛下。”沈盛楠轻声开口,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缓缓扫过身旁众人,眼神交汇间似有安抚之意。
众嫔妃纷纷点头,这时,一位身着粉衣、面容娇俏的常在率先站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本诗集,盈盈拜下:“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臣妾不才,平日里爱写些小诗,便将这些年所作诗词整理成册,望能博陛下一笑,为这寿辰添些雅趣。愿陛下如这诗中的豪情壮志,福寿安康,江山永固。”
沈盛楠微笑着颔首:“常妹妹有心了,陛下素爱诗词,想必会喜欢你这份心意。”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翠色宫装的婕妤莲步轻移,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架古琴。她朱唇轻启:“皇后娘娘,臣妾听闻陛下政务繁忙时,常听琴音舒缓心绪。臣妾特苦练一曲《清平乐》,愿以这琴音为陛下送上安宁喜乐,愿陛下龙体康泰,岁岁无忧。”说罢,她款步走到花园中的石亭,端坐于琴前,玉手轻扬,琴弦颤动,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萦绕在花园上空。
嫔妃们各自施展才艺,献宝献礼,气氛一时热闹非凡。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氛围之下,却悄然涌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潮。
在人群边缘,丽嫔和容贵人眼神不经意间交汇,瞬间碰撞出火花。丽嫔今日着一身艳红宫装,妆容精致,本就明艳动人的五官愈发夺目,她生性好强,平日里最得朱锐宠爱,自觉在这后宫之中地位超然;容贵人则身着鹅黄衣衫,清新素雅,眉眼间透着一股倔强,她才情出众,常与朱锐在诗词上相谈甚欢,自认为也颇受圣心眷顾。
此刻,两人目光交汇,丽嫔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仿若在说“今日有我在,你休想近陛下的身”;容贵人不甘示弱,回瞪一眼,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服输,似在回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两人不着一言,却似已交锋数个回合,空气中都弥漫着丝丝火药味。
周围的嫔妃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皆暗暗交换着眼色,却无人敢上前劝解。沈盛楠目光一扫,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轻轻咳嗽一声。
这声咳嗽仿若一记警钟,丽嫔和容贵人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刻的失态。两人慌忙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既是羞赧又是惶恐。
沈盛楠缓步走向她们,轻声却严肃地说道:“今日是陛下的寿辰,举国同庆,莫要因些微小事失了分寸,扰了陛下兴致,坏了这后宫的规矩。咱们身为陛下的后妃,当一心为陛下祈福,莫要生出些无端的龃龉。”
丽嫔和容贵人赶忙跪地,齐声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等知错了。”
沈盛楠微微叹气,伸手扶起二人:“都起来吧,往后可要谨言慎行,莫要再犯。”
“谢皇后娘娘。”两人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回原位,只是偶尔眼神交汇,还会快速避开,显然心中仍有余悸。
待嫔妃们献礼完毕,众人便簇拥着沈盛楠,朝着太和殿后的暖阁走去。一路上,嫔妃们小声议论着各自的礼物,猜测着哪位姐妹能最得陛下欢心。
“依我看,皇后娘娘这‘山河锦绣图’定能拔得头筹,那般精巧的绣工,满含深意,陛下定会爱不释手。”一位昭仪轻声说道。
“也未必,常妹妹的诗集独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