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阵敲门声,却从来没有断绝过。
我有一天甚至梦到那个神秘的帽子人突然知道了密码,从容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对我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我偶尔会从梦中惊醒,看着阳台上剩余不多的粮食和水源陷入沉思。
……
断断续续的过了一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唯一庆幸的是爸爸妈妈他们虽然一直去危险的地方,但由于不会和诡异正面交锋,所以他们一直能够平安归来。
那个神秘的帽子人仍然锲而不舍的敲门,他自言自语的时间越来越多,有的时候甚至只会敲两下门告诉他来了之后,就开始站在门口滔滔不绝的诉苦。
他说他为了这个实验已经构思了很长的时间,如果能够成功,我和他都能在史书写上留下灿烂的一笔,但我不感兴趣。
我只在乎爸爸妈妈他们每次能否平安归来,平安归来之后,他们会不会在兜里揣上两颗我最喜欢吃的糖果。
我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心里默默的计算着食物还足够自己吃几天,冰箱最上面的一层空空如也,只有一颗糖果。
那是爸爸在好久之前带给我的,一共有五颗,在剩下最后一颗之后,我却怎么也舍不得吃。
我听到爸爸无意间感慨过,现在的糖果比以前贵了很多。
……
过了几天,爸爸妈妈回来了。
他们的脸上比起以往多了多了几抹掩饰不住的笑容,爸爸说他这次碰巧帮助了一位大人物,他说得到了足够的线索后,那位大人物独自一人深入背弃之地,最后成功净化了一座商场。
爸爸妈妈他们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物资,笑着说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瘦了许多的爷爷奶奶把我抱在怀里,姥姥姥爷一边洗菜一边笑着看向我们。
于是,我也不由得笑得起来。
在这一刻,我仿佛产生了幻觉,我们仿佛不是在吃死而后生的一顿饱饭,只是在吃平凡日子里的一顿聚餐。
但,隔壁传来的一阵哭声打断了我的幻觉,我下意识跑去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隔壁。
一个比我小一些的妹妹正站在她们家的门口,脏兮兮的小手一下一下拂过眼角,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从她红肿的眼里流出。
在她的面前,一个陌生男人提着手里不多的食物和淡水,缓缓叹了一口气。
男人的脚下,是几片残破的衣服,衣服上沾染着已经早已干涸的痕迹,似乎还有火烧的痕迹。
我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踮起的脚慢慢落地,生怕被门外的两人感觉到有一双目光在注视他们。
…………
爸爸妈妈他们在走前留下了比起以往要多不少的物资,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有些出神的窝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直到中午的某个时间段,我肌肉记忆的抬头看向门口。
下一刻,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但不知是不是幻觉,这次的敲门声听起来比起往常显得有气无力的。
我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小妹妹,在不?赏脸唠几句?”
我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也许是我现在同样有些想找个人倾诉,时隔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回应了对方的邀请:“可以……等一下,你是,你是昨天那个人!”
我在说话时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猫眼,却发现今天的帽子人忽然卸下了伪装,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的面容。
他是爸爸妈妈他们回来那天,站在邻居家妹妹门前的那个人!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看到。”
对方看起来毫不意外,但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神,显得蔫蔫的,像是家里窗台上那株很久没有浇水的花。
我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一连串的追问:“那妹妹呢?我怎么那天之后就没看到妹妹?你把妹妹怎么了?”
中年男人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反问我一个问题:“小妹妹,你觉得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失去了爸爸妈妈给你的固定补给,你该在现在这个环境怎么活下去?”
我下意识的跟随着对方的思路陷入思索,在某一刻突然瞪大了双眼。
因为情绪不稳定,我甚至都有点破音了:“你!你混蛋!”
中年男人显然被我这一句骂懵了,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哎呀怪我怪我,你误会了,那个小妹妹现在活的很好。”
中年男人顿了顿,又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当然,说你误会了其实也不准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