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把唇凑到母亲的耳边。我用气声小心翼翼的道:“妈妈……求你了……”
母亲默默的侧过头,避开了我凑到她耳边的唇后,低垂着眼眸开口:“没有,阿鱼你从来没有喝过这种东西,闺女乖,喝完爸爸熬的药,咱们睡一觉之后,头就不痛了。”
于是,我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
并非是因为母亲的话语让我就此放下了自己的疑心。
而是在母亲说话的同时,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痒,似乎是母亲的手指,在我的后背上面横着画了一道线。
母亲侧头看了一眼我的笑容,目中带了些嗔怪。
如同我儿时跌跌撞撞的跑去地里,给因为太忙所以大半天没有喝水的母亲递上烧好的热水时,母亲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把已经冻出鼻涕泡的我给裹起来,一边催促我快回屋子里时,母亲嗔怪又担忧的目光。
我的脚下是一片皑皑白雪,眼前也飘着无数细密的白色雪花,像是在不停向我脚下的画板厚涂上一层又一层白色颜料,我和母亲在屋外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抱在一起,如同苍茫白海当中并肩而行的孤舟。
我知道母亲在我后背划出的手势是什么意思,我小时候在撒谎被母亲发现后,母亲就会要求我在自己的小腹上横着划一条线。
母亲说这代表对自己对他人撒了谎时,对自己内心的忏悔方式。
所以,母亲刚刚是在告诉我,她在因为自己刚刚撒了谎而忏悔,而为什么会用这种隐秘的方式告诉我呢——
我渐渐收敛起笑容,看了一眼半掩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