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吓了一跳,差点以为顾鱼也学了什么禁忌知识,像是曾经的张先生一样,陷入了某种半疯狂的状态。
但它转念一想,这tm也不对啊,哪有人在那种没有神智的情况下,只是蹲在凳子上一味啃书的……
铁匠从青蛇的身边探了个头,当看到屋内的场景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来顾鱼刚才没吃饱。
随后,青蛇,铁匠,裁缝,张先生都出现在了顾鱼的视野中,因为顾鱼没有开口让他们进来,几人挤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有些莫名的滑稽。
“你们和我还见什么外。”
顾鱼吐掉自己嘴里的纸屑,开口道:“快进来,都挤在门口干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隐隐感觉此时的顾鱼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不对在哪,于是,青蛇一马……一蛇当先的游了进来,有些好奇的问:“小鱼,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事,刚刚学习药典的时候,我和药典起了一点小摩擦。”
顾鱼默默合上药典,药典厚重的封皮上隐约可见一排细小的牙印。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怎么看都看不懂,学着学着就急眼了吧……但不得不说,这药典看起来脆弱不堪,实则抗造的很,毕竟是创作者准备长久传承下去的东西,除却没有灵性之外,单论坚固程度的话,几乎可以算是半个传承物了。
闻言,第二个进来的张先生对顾鱼投来有些担忧的目光,他其实一直对顾鱼上任药师这件事抱有不太信任的态度。
以前在学堂的时候,顾鱼连背个课文都能做出头悬梁锥刺股的背上一夜,到头来只背上三句话的事,药师这种不知道要学习并掌握多少知识的职业,交给顾鱼总感觉不太合适。
但这毕竟是“祂”的决定,从来没有人会质疑祂的决定,所以张先生之前也只能祈祷顾鱼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是去开发智力了。
从顾鱼在现身后,与他们的种种交流来看,虽然她总给张先生一种一言不合就要撸袖子上去的既视感,但只论头脑的话,其实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聪慧,只是大多数时候不怎么用而已。
而现在,张先生默默推翻了自己之前对顾鱼的所有印象。
啃课本这事他可太熟悉了,顾鱼几百年前就在啃课本。
别的孩子为了区别自己的书本是工工整整的在扉页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而顾鱼用来区分自己书本的方式是在上面留下一排牙印。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锻炼的牙口,用来做书本的那些原材料坚固的狗看了都摇头,结果顾鱼轻松的像是在咬脆骨……第一次看到课本扉页上的牙印时,张先生都差点把顾鱼当做混进镇子的某种诡异。
而看着药典上的牙印,张先生的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原来消失的这几百年里,顾鱼锻炼的不是脑力,是咬合力?
裁缝紧随着张先生走了进来,但第一反应并不是去看顾鱼手里的药典,而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窗顶上那个垒的七零八落的鸟窝。
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在里面看到了几道熟悉的布条——衣服被撕成碎片的那种布条。
裁缝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
她倒不是觉得自己做出来的衣服就该长久保存怎么穿都不坏,有些衣服穿坏了后镇民们扔掉是理所应当的事,但按理来说,每月都会有人去挨家挨户收取废弃的衣服,最后统一处理。
也就是说,趋灾是不应该得到这些布条的,除非趋灾能飞到那个固定处理废弃衣服的地点,但那处地方和顾鱼所在的药铺差不多算是个对角。
以诡异镇纯朴的民风,趋灾这种诡异生物要是敢在他们头顶上飞那么久,早就被镇民们打下来烤了。
念及于此,裁缝唤了一声顾鱼:“小鱼,你家趋灾这个小窝,我能不能拆掉?”
顾鱼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人家住的好好的,你拆人家窝算是怎么回事?
但裁缝不会无的放矢,顾鱼自然注意过趋灾小窝上的布条,但无论是以前那些“顾鱼”的记忆,还是她在现在的诡异镇所知道的一切,都并没有涉及过废弃衣服要怎么处理这个概念。
铁匠是最后进来的,在伸手关上门后,他在屋内打量一圈,最后随着裁缝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头顶的鸟窝。
他下意识的“咦”了一声:“这窝上咋还有布条?”
顾鱼愣了一瞬,转而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仰起头看向鸟窝,琢磨着该怎么温和的唤醒里面熟睡的趋灾时,身旁的宵练就心领神会的飞了上去……然后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