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写药方的纸来,一一列明,让衙役连同剩下的药带回去。
他特别注明了不要吝啬用药,若是重症就多吃几幅,要是好得不彻底就还会继续传染给别人,故而要等人全好了才能停药。
陈景铎固有的商业思维让他很容易举一反三,想到官府可能的差错,就很快想到灾民,若有人装病冒领药,再拿去高价倒卖,那便是做了最不该的事。
不过这样的事到底归官府管辖,陈景铎晓得事无两全,还是尽可能多做些,免得该用上药的无药可用。
如此担忧几日,城中疫病倒是没有再愈演愈烈,从柳全那得到消息后,陈景铎多少安心些。
药铺仍在正常运转,每日的产出稍微下降了,但也还足够供应各方订单。
陈景铎也因此有了源源不断的银票进账,闲下来就给屋里添置了许多东西,连带也给程虎购置全了。
不过陈景铎看他心绪仍然不佳,不知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
为此陈景铎特意去买了好酒,又花好些银子从酒楼买了好菜来看他,程虎自是感动非常,酒过三巡也终于肯说说心里话。
“景哥儿,某说实话,能跟着你真是某三生有幸,这日子是越过越好,旁人哪有这样的运气。”
陈景铎看着他,听他话锋一转道,“不知是不是某福薄,配不上这样的好命数,愣是过不惯,哎,过不惯。这没人欺负的时候总想找点事做,但秦府,啧。”
他没说完的陈景铎明白,却一事无法改变,秦府已经是当下能依附的最好选择,陈景铎有今日鼓鼓囊囊的口袋大半依赖于此。
程虎不再说什么,主动跟陈景铎又碰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醉酒后他眉目倒是舒展不少,只是其间仍旧退不去忧愁和失意,好像被折断了翅膀养伤的鸟,想飞却飞不起来那种感觉。
安静片刻,程虎突然看着他,“景哥儿,你在此有你的大好前程,某也想做个像你这般有出息的人,怕是要找个别的地方了,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