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实在冤枉,故来喊冤。近日曾听闻有人传言,那禁药是臣带进来的,臣实在惶恐,还望陛下彻查此事,还臣清白,否则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果然他进宫便是有备而来,皇帝刚刚打消了要查个清楚的决心,他这偏偏要逼迫自己将这事抽丝剥茧,难道他就这么有信心不会惹的一身脏吗?
越是如此,皇帝越觉得那禁药跟丞相有关,只是他做局向来精妙,是有着十足的自信才敢把事情捅破了天去。
想到这皇帝不免顾虑太后那边,不知她老人家之前是怎样的打算,总归最后是为丞相做了嫁衣,那药必然不是她所为,只是被利用罢了。
皇帝皱眉装作在思索,没有马上回答丞相的问题,而是想到陈王身边里肯定有丞相的眼线,这之前小安子已经被撞毙,那剩下的是否也要处理了?
只是如今陈王还是精神不大好,若是贸然再换人去照顾他恐怕会吓着他。
想到这,皇帝对身边的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手上蘸了些茶水在桌上不动声色的写了什么字,那太监马上就告退了。
随后皇帝顺手一擦,桌上立时便只有一片水渍,而丞相站的远些又在低处,看不清那是什么。
他继续催促道,“陛下,此时事关陈王安危,实在不能不仔细,若以后再有此等事,岂不是要威胁到陛下的安危,臣万万不放心,还望陛下慎重,彻查此事。”
话说到这份上了,其实也有些说进皇帝心里里,身边有别人的眼线是他最不舒服的地方,但眼前这人贼喊抓贼也实在是可笑。
皇帝毫不遮掩露出冷笑看他,“那丞相以为应该如何查?”
这次皇帝聪明了,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的话说完紧接着道,“既然是丞相想查,那便由你去查,此事务必要查到水落石出,出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才好。好了,跪安吧。”
他说完便一拂袖子示意人可以走了,随后低着头开始批复奏折,再不看丞相。
丞相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到他平日里精明的模样,磕了个头谢恩才离开。
他一直走到宫门口,见大理寺卿就等在他马车边上,看自己来了才站直身子。
“如何小皇帝可松口了?”
“何止松口,他一口答应,这件事能查再好不过,那咱们便查,就让他看看到底谁管着这朝廷里的大小事,谁才是做主的人。”
丞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挺起胸一副志得意满之态,和大理寺少卿笑着相携而去。
与此同时皇帝也宣了刑部尚书入宫,简单交代几句后,便放人出宫去了。
但这还不够,皇帝仍然不放心,他又派人去太医院跟陈景铎说了此事,让他这几日务必小心。
陈景铎听到这话。一面是有些感动,一面又觉得好笑。
想当初自己进过来便是为了保全皇帝不受毒害,怎的现在还反过来了。
但这好意他也心领了,又是把自己关进书库里,一日只吃一顿饭,一些点心,是铁了心要将那药方的原理弄个清楚明白。
那日李太医语焉不详,离开后再没进宫来,一打听,说是告假了好多日,谁也不知其中缘由。
但陈景铎隐约明白一些,只是他很快便在书库里闭关了,旁人要看诊也只能找梁太医。
陈王一事没几天也叫前朝的大臣们知道了,对这事反应大的除了一开始便知道的丞相和大理寺卿,便是跟陈景铎有着密切关系的两位。
秦朗甫一知道就拍裂了一张桌子,当即起身出府要去找户部尚书商量。
谁知尚书府大门开着,他刚踏进去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人,不是户部尚书还能有谁,看来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寒暄片刻后,二人坐在书房里,外头守了一圈人,显示有要事要商讨。
兦得,他这么不要命的吼,还有什么保密的效果可言?
不过这事也快摊开在明面上了,要防也防不了太久,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主意?如今你在朝中是有些威信能够保全他,倒也不需太担心。陈王这事一出,就算那老狐狸想做些什么针对陛下,怕也一时半会不敢动手。咱们真要这时候发难吗?”
秦朗狠狠摇头,对他这番话很是失望,“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心肠太软,优柔寡断,这才斗不过他。你啊,要是有他半分的狠心和决绝,这丞相的位置早就是你来做了。”
“好了好了扯到哪里去了,咱就事论事,你要是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