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丞相想见他的地方并不在本家府邸?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太监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收回布条,似乎是在等他考虑。
“你家大人可有说过要我去做什么,总不可能真是治病吧。丞相要什么好的大夫找不到,偏偏找上我?怕不是今日此事跟陛下相关。”
那太监嘿嘿一笑却没有多少藏着掖着的意思,“陈大人冰雪聪明,已经料到了我家主人想做什么为何还扭扭捏捏不敢前往?只是蒙着眼走一段又不会要您性命。若是不敢也可打道回府。”
陈景铎不屑笑道,“这段把戏还是少在我面前现眼,你不妨只说你家大人让我去是许诺了什么好处,毕竟我冒险来这一遭,总不能是为了陪你们找乐子,如今我算是陛下的人,你们大人要想招揽我,只派你来也太不够诚意。”
陈景铎都这么说了,话里也带出点有所觉察,他已经把近日中毒一事归结于丞相所为。
其实也只能如此想了,同行之人除了皇帝和陈王两位正经的主子,余下便是伺候的人,再就是自己和丞相。
太监摇头,也笑了,甚至明目张胆逼近,然后举起手里的黑布条,叹了口气质问道,“大人难道忘记之前在黑市里接过的那张契书么?如今时限已到,契书上规定的事却是没有达成,难道大人不想活命了?”
陈景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而那太监也逼近前来一步,接着说,“怕是陈大人压根没有把这契书放在心上,也不相信黑市中人真有这能力追索完不成之人的性命。”
“如今我家大人好心相救,陈大人若还不领情,怕是活不过今晚。若不信,大人尽可一试,只是如今咱们已经在宫外,怕是禁军也护不到大人。”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陈景铎顿时脊背发凉,甚至压抑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已经被引出来了,他视野内外没有任何能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他手里唯一可称得上武器的,无非是几根银针,还被层层包裹起来,放在箱子最底下。
要想逃出生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眼前的黑布条慢慢迎上来,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随着太监的手绕过他脖颈,陈景铎呼吸却越发平稳,他眸光坚定,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