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词严,仿佛指桑骂槐。
秦老爷勃然大怒,伸着一根指头指了半天找不到话说。
的确,他这般出身大族的最是讲伦理纲常,看重传承,且要脸,若是被人说做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那是真要计较一番的。
陈景铎很快又道,“今日秦老爷盛情款待,在下铭记在心,若此后相安无事便罢,否则……今日秦老爷送在下这份大礼,隔日就会全城皆知。”
说完陈景铎就镇定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花招,但堂内一时寂静,半晌,秦老爷才愤愤吐出个“滚”字,将他赶走。
家仆不甚满意,但他们主子已经咬牙切齿道晦气,想必还是有所忌惮的。
“凭他是什么货色,一时不吐口难不成一直藏着掖着?哼,咱们来日方长。”
夜深了,等陈景铎回到屋里,沈幼娘似是已经哭过了,不过她身上已经穿了新衣。
陈景铎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无事,睡吧。”
“我见你不回,到处去打听,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
这样的事就算说了也只是让她徒增烦恼,做不了更多,还不如不去理会。
说到底他也没吃亏,被下马威又不少层皮。
看着沈幼娘翕动可怜的眼睛,陈景铎突然想知道,要是自己真受伤了,她要怎么办。
“那,那我就去找他们要个说法,我去报官。”
果然如此,但也像她会做出的事。
陈景铎轻笑,闭眼休息。
一夜好眠,陈景铎早早起来就去那些仆役所在,果然没见人起身。
可一路上已经看见洒扫的仆役,厨房也开始准备早膳了。
陈景铎径直闯进一间,大力敲门板,但那榻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正当他思索着,程虎却大吼一声,将那人震得差点掉下去,这才往陈景铎这边看过来,那眼里分明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