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细细想来却有些不对,结党营私向来不是武将的专长,反而是文臣们偏爱的一种手段,而丞相方才被皇帝那样的话挤兑了,如今再提党争,岂不是指桑骂槐吗?
再看丞相,果然已经青了脸色,却仍然不看别人只盯着皇帝。
陈景铎看不清他眼神如何,但皇帝可是真真切切的瞧见了那里头的不满和怨怼,似乎在怪他冤枉了忠臣。
陈景铎笑道,“这位大人说结党营私,但要草民说,这天下之疾,病在奸党,奸党不除,天下难安。”
四下皆惊,朝中已经少有能如此尖锐出言之人,更何况矛头还是对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陈景铎倒不管这丞相如何威风,他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皇帝满意,毕竟官是他封的。
于是他接着道,“其实诸位大人或许误解了草民的话,草民是说方才咆哮朝堂不尊陛下的阉党,明明是侍奉陛下的人,竟还登堂入室。”
说到这他看着丞相了,似笑非笑道,“若不是各位大人对此熟视无睹不劝谏陛下,又何以会有今日这等闹剧?”
皇帝叹息一声,已经表态,下边群臣马上跪了一地,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齐刷刷告罪求饶,“陛下恕罪,臣等知错。”
一下整个殿内就只有丞相和陈景铎在站着,二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一眼,电光石火间丞相笑了一声,比皇帝还先开口,“既然是为臣做的不妥当,陛下要罚也便认了,只是阉党从来与文官无甚干系,这责难又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