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有着自己的势力,明面上还得俯首称臣。
太后便更不作考虑,他中毒一事至今还不知是谁所为,若是太后,他恐怕没有丝毫求人庇护的机会,还得小心避开。
而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虽说只是个郡主,但看起来跟皇帝关系匪浅。
若是她出面求求情,说不准自己能凭着这一席话和治好郡主的功劳,重新在京城站稳脚跟,也能不涉朝堂。
很快,梁小姐就把单子列好了,陈景铎接过来一看,都是些时兴的小玩意儿。
有些糕点他虽然不认得,但大不了拿到京城里去问一圈,再不然就问问梁太医,总归有的是法子讨着小姑娘的欢心。
不过目前要紧的还是查清楚她患病的原因,趁着这个高兴的时候,陈景铎顺带着问起从前在宫中的事。
“方才听你爹说你之前进宫之后有些不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小姐很快故作老成的叹气,倒是对陈景铎轻易的敞开心扉了。
“这事儿其实也不怪他,我老是想找他玩,但太后不许我多去见他,一来二去的,仿佛他也不喜欢我去了。”
陈景铎琢磨了一下,他们俩的关系算是表兄妹,按理说太后应当乐见他们亲近才是,为何不允?
于是他试探着道,“或许是怕你耽搁了陛下的功课?”
“才不是呢!”梁小姐肯定道,“他那些诗词很快便背下来了,策论也是一写就好,太后其实很喜欢他的,但就是不喜欢我,怕我耽误了陛下的时辰。”
陈景铎笑道,“那你还常去?”
梁小姐见有人应她,越说越有劲,这下才恢复了精神,她振振有词道,“为何不去?宫里的吃的玩的比外头好上百倍,我进宫去可不只是为了找陛下玩呢。再说了,我爹在宫里当差,我去看看他有何不可?”
陈景铎应和几句,听见她银铃般笑声。
如此看来,她不像是郁结于心,但阴虚火旺往往便是因为忧思过甚。
其实这个结论他自己得出时也有些不大敢相信,毕竟小小年纪能有多少愁思呢?
不过如今听了梁小姐一番话,倒是有了些别的发现。
她言语中谈及宫中和皇帝,却没说起他其他友人,或许是因为这身份在外人看来是不可高攀,故而不大好有所结交。
陈老早就看完他拟的方子,小心收好,又旁观着他们俩一人一句的聊着,此刻突然插话道,“这丫头啊,就是心思不放在课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