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劝的劝,拽的拽,不过还是没能制得住秦朗,他被人缠住手脚似乎不能动弹,却还是趁机将那燃着的蜡烛一扔,正好点着了桌上的草纸。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烈火很快烧了起来,直到把大半个值房都烧干净了,救火的人才姗姗来迟。
这里好歹也算是宫城内,但来救火的侍卫和太监来的尤其晚。
等户部尚书回来只看到一片灰烬,顿时脸上失了血色,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又转头回去跟皇帝告状去了。
“陛下,这眼下马上就要收各地的税款上来了,他这一烧,之前已收上来的也无法核对,怕是不能如期发各部的饷银,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当即放下了笔,忙问道,“可有人受伤?”
户部尚书忍不住腹诽,这演怎么也不演点像的,但皇帝这么问他也只好依言回答道,“陛下仁德,所幸无人伤亡。只是那账本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一时半会儿怕是恢复不过来了。”
皇帝叹息一声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如此,暂且就从朕的私库里拨银子出去吧。”
户部尚书大赞,满意离开。
这事儿很快便从宫里传入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六部都晓得了户部的账本被烧一事。
这点卯上朝,最要紧的还是每年的饷银,若无法按时发放,这对于尚书之外的小官们来说可算是晴天霹雳。
往后连着几日他们大都是在念叨此事,办事也不大上心了,甚至还有些传言叫人恐慌起来。
刑部自然也是如此,大理寺更是乱作一团。
这说起来也是难免,刑部好歹还是在宫中,而大理寺却设在宫外,方便办事之余却也多了不少道听途说的来源,这闲话一听进去听多了难免就会信以为真。
大理寺卿让人去查那禁药的来源,实则暗地里去查清楚陈景铎的身世背景,谁知这一连几日都没个进展,他也忍不下脾气了。
这可是丞相吩咐的事,不能怠慢,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绕,让他手下人都不能安心做事?
只是这种事总是抓不到现行,每回他悄没声地去值房查看时,那些小吏又装作手头上事情多得不得了的样子,但几日一问却又没有任何进展,尤其是被派出去的眼线,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回来,反而叫陈景铎的身世更加离奇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理寺卿心一横,干脆自己日日待在值房,看着他们做事。
这也是没法,丞相已经发话了,要十日之内给出个结果,不然等这事儿时过境迁,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要浪费,届时他若是发起怒来,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不过日夜都待在官衙里,倒也让大理寺卿发现些事情,譬如自己这个月的银子还没送来,譬如他手下的人也在议论此事。
不过他作为一部的长官,自然不可能低声下气去为了这点银子跑一趟吏部,只是有些奇怪。
丞相那边也是差不多的近况,不过他动用的却都是手下的门生故吏,相较之下比大理寺要有成效的太多,很快便找到了禁药的所谓来源。
数不清的密信被从天南海北送到丞相的桌案上,然后又被他的书童给整理归档,再挑出最紧急最需要丞相亲自看的摆在当中。
白日里丞相出去会客或是赴宴,晚上便回来查看这些,很快便到了他胸有成竹的一日。
这天他上朝,开口便指之前陈王被毒害一事已经水落石出,顿时引的侧目连连。
“陛下,臣已洞悉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请太后前来。”
众臣都窃窃私语,本来之前还谈论的是为何吏部并没有照常发银子,这会儿跳出一个晴天霹雳来,更是耸人听闻。
他们都往上看,皇帝同样露出惊讶的脸,很快转变为愤怒。
“大胆,太后也是你能随便请的,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在朕面前还敢卖关子。”
丞相也不跪地请罪,而是拍了拍手让书童送来几张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写了蝇头小楷,看着很是唬人。
他很快让人把这些书信传送到皇帝的案前,然后他从容讲解道,“此事实在是不齿,臣方才说要请太后也是事出有因。”
“此事实乃太后任人为之,为的便是陈王,还请陛下明鉴,这上头的字迹,陛下该认得,是太后身边宫女的手迹。且臣还查到,与小安子有来往的几个宫女太监,都说看见他频频往长乐宫去,想来也是有迹可循,一查便知。”
这么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