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栎,你为何不挡雨呢?瞧你都淋湿了。”
涵栎却笑着说:“这二十年顾韩舒的人生,让我懂得了,很多时候不用灵力反而能离这天地万物更近一些。就比如这场雨,若是用灵力挡住了,就无法感受雨水敲打身体的轻柔和沾湿后的清爽。”
于是卉笙也试着撤去周身的灵力,当雨水浸入每一寸肌肤时,卉笙感觉到了细雨的温柔。涵栎突然抓起了卉笙,拉着她朝卉笙所住的小屋跑去。二人在雨中踏水奔驰,溅起的水花奏出轻快的乐曲,和着二人清脆的笑声,如此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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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回卉笙所住的小屋,二人站在屋檐下,因刚才的奔跑而大口喘着气。蓦然间,二人默契地一起侧首望向对方。水帘倾泻,遮蔽着二人脸上因奔跑而升起的潮红。涵栎望着卉笙,眼波流转,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脸颊,衬得她娇嫩的肌肤越发透白,樱红的双唇越发娇润。卉笙微微仰头望着涵栎,一滴水顺着他脸侧的发梢徐徐滴落,顺着发丝向上望去,只见秀眸惺忪,灿若星辰,沾湿的黑发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颚。卉笙突然心跳得飞快,她抠了抠手指,赶忙将眼神从涵栎浸湿的胸前移开。涵栎也同时从卉笙脸色挪开了眼睛,雨水滴答地掩盖着二人慌乱又触动的心。
“那个,”涵栎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时候不早了,我,我也该回去了,你,嗯,早些歇息吧。”
“嗯。”卉笙头撇向一旁,轻声应着。
“那我走了。”说罢,涵栎便步入雨中。
望着涵栎的背影,卉笙仿佛看到那一日,枫骏山之上,那个为了让她活下去而背向她远去的男子。“阿栎!”卉笙呼唤道。
“嗯?”涵栎刚一转身,卉笙便扑向了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雨水浇在二人身上,温润着充满爱的两颗心。涵栎轻轻将手放在卉笙的背上,拍了拍说:“我在。”
“别走。别再离开我。”卉笙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涵栎索性一把将卉笙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卉笙的屋前,踢门而入。进屋后,涵栎将卉笙放到床上,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日,你应承了要嫁给我,可还算数?”
卉笙害羞地莞尔一笑,微微颔首。然后卉笙将隐去的发色和眼睛都变回了原样。望着这样熟悉的卉笙,涵栎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
一个吻贴了上来,紧接着是涵栎温暖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涵栎的吻,从来都不霸道,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就好像卉笙是一个精致的瓷器,稍微用力就会打破一般。卉笙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热,而身前的男子,隔着冰湿的衣服都能感到他身上的滚烫。
相隔数年,二人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还是那般熟悉,那般温暖。舌尖的碰触令卉笙沉醉,指尖的抚摸令她着迷。这一次,卉笙明显感到了涵栎的贪婪,卉笙拼命迎合着他,试图这样告诉他自己的心。涵栎依旧温柔又小心,生怕弄疼了卉笙,卉笙轻轻用双手搂住涵栎的脖子,就像是再也不让他离去一般。燃情似火,热烈又奔放。肢体交缠在一起,就好似两颗心也能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激情退却后,二人头靠着头躺在一起,感受着对方平静的一呼一吸。突然,卉笙想起了那盏樱花灯,她翻了个身,从枕边抽出那盏灯。
“你居然还留着这盏灯?!”涵栎惊呼。
“那当然了。这可是你送我的唯一的东西,我可宝贝了。若不是那日我直接将它带下界,只怕,它也要被封印在水晶宫了。”说着,卉笙点亮了灯,看着二人一点点的过往。涵栎感慨道:“笙笙,你这一路走来,个中艰辛不是我能体会的,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一步步走到了我身前。”
卉笙将手中的樱花灯放到一旁,然后将头轻轻放在涵栎胸前。右手的食指轻轻划过他胸前的两道伤疤,喃喃道:“那一日,我于泰州城人群中见到了你,可是你全然将我忘却。那时,所有的人都和我说,顾韩舒不是你,可我就是觉得,顾韩舒就是你。所以那一日在湖边,我故意与你比试,就是想确认这两道伤痕。当看到这两道伤痕时,我就知道,我找到你了。可是你却不记得我了。”
“笙笙。”涵栎想说什么。却被卉笙打断道:“阿栎,听我说完。那日,枫骏山的悬崖边,你为了让我有机会逃离诸葛南,不惜自己跃下山崖。我拼命向你奔过去,可是那些不死之士却一直挡着我,我怎么砍怎么砍怎么砍,都砍不完。我见着你消失在我眼前,只觉得也想随你去了,可你偏偏让我活下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