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苦干,超过三百台各种类型魔法设备、仪器飞来颠去,有的有火车头大小,有的只有一衣柜体积,中心魔力水晶散发出巨大光亮、魔力波动,整个降神之间全功率运转起来……而萨姆菈完全成了局外人,除了站在一旁眼花缭乱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而此时正是全体玩家对古沙虫集火攻击,一是尝试破防,二是持续吸引其注意力,不让它觉得“无聊”而深潜离开的时候。
降神之间,整个空间上下左右已经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罗菲斯的妹妹萨姆菈,干巴巴旁观了半天,觉得自己作为长辈不能比富克托还差,想要帮上点忙,至少简单递送魔法材料的工作应该可以胜任吧,然而刚把一瓮同样受力处于各向同性,吸附在材料柜里的地穴蝾粘液结晶取出来,就被瑞纽安大吼了一句:
“别剑把插矛的!放下!向让环境魔力平衡失调吗!”
萨姆菈尴尬地收手,关上水晶玻璃柜门,重新启动柜子的保护魔法,然后找了个实木椅子,理理裙子老老实实坐着了,心里想着外面到底怎么了,哥哥他们几个怎么还没有过来汇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降神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祥起来,萨姆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游走的魔力光尘,那些设备间虚空闪现的不明闪电,某处突然暴起的不定闪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都能让萨姆菈一惊一乍起来。此处不祥的认知来源于恐惧,而最原始的恐惧来至未知,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萨姆菈都不清楚、无法理解,知识限制了认知,无法认知带来恐惧,恐惧就会开始出现主观臆断,判断开始带上感情色彩——
萨姆菈的个人真实,就是觉得空气里魔力开始躁动,强烈的波动让她无法呼吸,身体一阵一阵发冷,是不祥的魔法在带走她的力量,空气里充斥着不洁的气味。
在这里的每一口呼吸,都是在对先民、对常青藤的亵渎,是对还保持理智、理性之人心智、良知,作为一个人,精神上的鞭挞,每多呆一瞬,就往深渊里沉沦一分,最终要么在荆棘亵渎的煎熬中崩溃,要么成为跟两那个家族异类一样的非人存在。
萨姆菈在对自己先前的好奇心态感到羞愧,感到羞惭,她初次面对降神之间的无知,让她回想了自己的童年,第一次外出面对沙虫时的反应,无知、好奇、有趣、好玩,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平民被其吞噬溶解。她在一旁就那么看着,以为他们只是在玩耍,跟胖嘟嘟软乎乎的坐骑、农兽、宠物玩耍一样。
哀嚎那么大声干嘛?有必要那么害怕吗?对手不是很弱小,不是咬在身上痒呼呼的软绵绵吗?
没有见到血,没有见到断肢,因为跟蟒蛇一样,把人从脚开始一点点吞入、吸食……慢慢的、一点点滑向深渊,直到失血休克。而当时萨姆菈只是觉得那平民终于叫累了,不演了吧,安安静静没什么好怕的才对……直到家族佣兵,她的守护骑士过来将沙虫斩杀,看见胸口以下完全消失了的平民,萨姆菈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未知变成了对这种威胁新的认知……
而现在,萨姆菈全身毛孔都在尖叫着,她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小时候那只无知的小萝莉,而她已经被降神之间这座大沙虫所吞噬,正在慢慢地、确确实实的一点点滑向深渊,然而现有的知识,却根本无法认知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内心深处这种疯狂地不安,压迫着她,警告着她,让她想大声呼救,想大叫,于是她就叫了出来:
“啊——啊咳咳……那、那个!!!”
瑞纽安继续自言自语着,整理着思路,忙活个不停,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富克托无重力飘飞了过来,微笑道:“怎么了?姑姑。”
“不是……那个……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很臭啊?”
“啊,是这样,大规模分解、淬炼魔法材料时就是这个味儿,姑姑很少来现场吧?一直都只用成品道具来着的。”
“作为梅所斯家族的公主,姑姑就是从小被教育远离工厂的,家族军事行动也都只是参与为主。外人毕竟不如我们自家人亲……咳哼,能跟姑姑说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吗?姑姑能帮上什么忙吗?”
萨姆菈很少跟富克托这个侄儿交流,然而现在不得不抬出家族血亲身份来,这样可以让她有十足的安全感,要是能让他说点自己能听得懂的情报,别在神神秘秘的就更妙了。
“啊,姑姑待在这里就帮我们大忙了。”
“不用跟姑姑客气,姑姑知道从小姑姑就只是靠着血统才获得这么安逸的,现在家里出事了,姑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