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家煤矿都被纷纷勒令停业,原先富裕的乡镇公社发不出工资,他才找了一个小区去给人家烧锅炉看门房。好几次她去给严父送换洗的衣物,都能看到他在寒风中看到进出的车辆哈腰点头,她只能躲在墙角抹干泪,然后再摆出一副笑模样和严父说:爸,你穿这军大衣真帅,他们都老看你呢!
&esp;&esp;严言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可严母带着哭音的话语已经一字不落的传来。
&esp;&esp;严母说:你说得轻巧!另找一家?这些年看过的还少吗,不说远的,就说前几个月那个,看着斯斯文文的,是重点高中的老师,前妻嫌弃他木讷就离婚了,都觉得严言嫁过去最起码嫁的是个文化人,可是怎么着。和他的邻居打听过,才知道那人有家暴倾向,前妻生生被他打伤进了三回医院!
&esp;&esp;还有你凭什么养活女儿,你那点退休工资还有每个月看锅炉领的一千出头的工资?你看见昨天严歌穿的是什么了没有,你再看看言言身上的衣服,还是几年前镇上的市场促销买的二十几块钱的地摊货!还有咱们那儿媳妇,是个容人的人吗?你在家的时间少,言言每天伺候她,她给过言言好脸色吗?
&esp;&esp;严言听及此,赶紧看了看严越的新房,不禁松口气。她才想起来,冯欣出去溜街了,万幸!幸亏没让她听到严母说的话,否则又有一场好闹了。
&esp;&esp;严言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十五块钱买的白体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但也没有严母说得那般不堪。虽然和严歌身上的衣服比起来差得远了,可是那是严歌自己赚来的钱啊,她花自己的钱,严言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平。倒是她前几年打零工赚来的钱,花的都差不多了,小侄子的玩具奶粉等等,她的积蓄马上就要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