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景行拦住她,力气活儿,还是我来吧。
&esp;&esp;严母和严父交换了个眼神,心下喟叹。若是陈景行是他们的女婿,岂不皆大欢喜,可这只是想想罢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血淋林的现实。他能这么做,估摸着也是为了陈景遇。
&esp;&esp;陈景行把梯子摆好角度,脚法利索,没几步就攀顶立在上头,把泛黄的就灯泡卸下递给严母,严母扶着梯子给他新的,陈景行倚着墙踩在梯子上,不缓不急地从兜里取出一盒烟来,撕下烟盒的上半部分,让严母躲远点,折成条绕着灯泡口刮了几个来回,灰尘扑簌扑簌地往下落,他朝里吹了口气,换上新灯泡,屋子上空恢复明亮。
&esp;&esp;等他换好所有的灯泡,严言还未回来。陈景行连番看了几次表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
&esp;&esp;夜里巷子的狂风肆虐,陈景行刚出门便听见严言的声音,软软的,黏黏的,像棉花糖一样。
&esp;&esp;这家很多年都没有人住了,您有什么事吗?严言手里提着菜和灯泡,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
&esp;&esp;中年男子扶扶眼镜说:我就是看看,以前有位亲戚在这附近住,后来试了联系,现在回来找,这几年县城变化迥异,都不认路了。
&esp;&esp;严言说:这几年发展快,你不认路也正常。望向那件老屋,她顿了顿说:不过你的亲戚应该不是这家的主人,他们母子已经过世多年,自从搬到这儿来就是二人相依为命,没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