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武延年也问起了林虎师徒的来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这师徒俩都没说实话,只是编了一套借口搪塞。
武延年也感觉出这师徒俩说话有些不尽不实,不过他倒也清楚这些江湖人原本就活在社会的灰色地带,有些事情不便明言也是人之常情,故此就没有深问。
期间武延年问起了林虎师徒将来的打算,林虎笑道:“我们这些江湖人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四海漂泊,快意恩仇。”
武延年说道:“我看贤师徒身手不凡,就此埋没未免可惜,我们武家在朝廷里还有不少亲朋故旧,如果二位有意出仕,小弟倒可助上一臂之力。”
林虎闻听笑道:“那就不必了,我们师徒眼下还无意仕途,正所谓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又所谓宦海凶险,我们还是愿意过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
武延年性格颇为随和,听林虎这么一说也就没有继续提及,此时倒是林虎反问道:“那武公子你将来又是怎么打算的?”
“我此次入京就是想求取功名,将来做一番事业,上报君父,下惠黎民。”
“志向不小,不过武公子,不是我泼你凉水,做官难,做好官更难,只怕这条路没你想的那么好走啊。”
“林兄金玉良言,小弟也明白这官场乃是一趟浑水,可天下事你不尽力,我不尽力,那只能越来越糟,故此小弟还是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好,有志气,不过只怕到时事与愿违啊。”
“小弟一向信奉尽人事,听天命。”
“好,冲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将来如果有用得着之处,我林某一定帮忙。”
“有林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众人是越聊越投机,一直到临近黄昏武延年主仆才离开,很快房间里又剩下了林虎师徒俩。
“师父,你觉得这个武公子怎么样?”赵顺小声问林虎。
“不通世事的公子哥一个,就他这脾气进官场了非吃亏不可。”当着徒弟的面林虎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我也觉得,不过他人其实不错,将来要是有个马高镫短的,我们要不还是帮他一把吧?”
“再看吧,他要真能出淤泥而不染,我当然乐意帮他,就怕到头来他也是随波逐流啊。”
赵顺闻听看了看窗外,心中对于林虎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之后林虎师徒又跟武延年主仆在客栈里盘桓了几日,双方是越处越亲近,武延年发现林虎师徒俩还不是寻常的江湖之辈,林虎在许多事上极有见地,令武延年觉得是闻所未闻,而赵顺别看年轻,对于朝廷官场的事倒是颇为了解,故此跟武延年是颇有共同语言,一时间他甚至都有些不想离开,期待着跟这师徒俩多相聚几天。
最后还是永福提醒他,再这样就耽误了进京应举的日期,迫于无奈武延年这才跟林虎师徒告别,分手那天因为赵顺的行动还不太方便,故此由林虎一个人将这主仆俩送出客栈。
临别时武延年显得还有些恋恋不舍,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行礼里拿出一柄折扇递给了林虎。
“林兄,真舍不得与贤师徒分开,无奈小弟还有事要办,这柄扇子就送给您做个纪念吧。”
林虎打开一看折扇的一面画了副牡丹图,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而另一面题了首牡丹赞,诗词是出自上古名家,连林虎这个穿越者都耳熟能详,不过看落款居然是武延年亲笔所书,林虎对于书法知之甚少,但也看得出其笔迹苍劲有力,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
“如此厚礼我只怕受之有愧啊。”林虎当时不禁客气道。
武延年笑道:“林兄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只恨不能和贤师徒多相聚几天,这即是纪念,也算是信物,日后贤师徒如有用得着小弟之处,拿着这扇子来找我,小弟定当效劳!”
林虎一看武延年也是一番好意,最后只得把扇子收下了,他一琢磨自己也得给点回礼啊,可一时身上也没有合适的东西,最后只得掏出了三支脉门弩递给了对方。
“来而不往非礼也,可惜我是一介武夫,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三支弩箭虽不起眼,却是我的独门暗器,就送给武公子你当做纪念吧。”
武延年对此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当时显得还颇为激动,忙让仆人永福给收起来,双方聊了几句这才分手。
看着这对主仆的背影,林虎心中不禁颇为感慨,平心而论他对武延年的印象还不错,这是个随和,亲切,心中带有阳光的年轻人,可一旦踏入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