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白之时风停花落，他收枪久立，久到风露沾湿衣袍，天光大亮。江迢遥转身回屋时心中只剩下一句话——
&esp;&esp;韶宁转头对他道：“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行者，决意斩之。”
&esp;&esp;江迢遥站在夜色中，垂下眸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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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壁院子吵闹了很久，以虞氏的哭哭啼啼为结尾。
&esp;&esp;江怀慕把一行人撵出院子，反手重重把门关上，徒留站在门口吹冷风的虞氏用帕子抹眼泪，兰花指向轿中少女，“送到大公子楼里去。”
&esp;&esp;总算结束了。韶宁松开捂住耳朵的被褥，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睁眼至半夜，刚掀起被褥起床喝水，听得隔壁房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esp;&esp;她急急推开江迢遥的房门，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水‘噗’一声全喷了出来。
&esp;&esp;“——你！”
&esp;&esp;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刀口架在韶宁脖子边，只差眨眼分毫，人头落地。
&esp;&esp;趴在地面狼狈不堪的江迢遥眸色沉沉，衡量利弊后叹自己心智有损，招手让振衣松开韶宁。
&esp;&esp;“去守门。”他的目光从振衣移到韶宁身上，“还看？不打算把本公子扶起来吗？”
&esp;&esp;韶宁愣愣上前，屋子中没有点灯，只有轻透的月光朦胧如纱，罩在江迢遥下半身鱼尾上——
&esp;&esp;他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条两至三米长鱼尾，线条流畅优美，一直延伸入里屋。
&esp;&esp;微光倒映在韶宁眼底，眼前一面鳞片是银白色，月色伴着鱼尾，流光皎洁，明暗生灭。
&esp;&esp;再往后看去，剔透的尾鳍分为四叶，如一展蝶翼，承接着从天而降的光色。
&esp;&esp;江迢遥艰难地翻了个身，尾巴不耐烦地拍打，拍碎一地月华，催促：“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