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比如现在,她道:“可是你是人,怎么能一辈子困在一只松狮犬的躯干里呢?”
&esp;&esp;“你重归尘世,再建鬼垩楼,难道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esp;&esp;他望着韶宁支吾其词,反复几次欲言又止。
&esp;&esp;张张嘴想说‘没有’,两个字像鱼刺卡在喉咙,说不出口。他在韶宁面前,一如既往地无法撒谎。
&esp;&esp;一张口就穿帮:“我想要你。只有你。”
&esp;&esp;从复生之前就是这样。
&esp;&esp;商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韶宁凑近观察他的神色。
&esp;&esp;“怎,怎么了?”
&esp;&esp;韶宁在观察面前人的表情,她不是心理学家,做不到一眼看透别人的想法。
&esp;&esp;目前来看,他面上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esp;&esp;韶宁静默未言,以她的经历和性子,很难想象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全身心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esp;&esp;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不了解商陆的过去,救下他时他身上遍布的伤,可见其受到了长时间的非人的折磨。
&esp;&esp;见她不语,他心里摸不着底,“你之前说,想要我做回自己,”
&esp;&esp;长期的杀戮中,他四肢和心魂早已麻木,“我杀了这么多人,我还能再做回人吗?”
&esp;&esp;韶宁顿时哑然。
&esp;&esp;商陆垂着眸子,他很少正视自己的思想与情感,虽有所感应。
&esp;&esp;杀的人都是同类,他融不进去的同类。
&esp;&esp;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把自己排除在外。反正想起他们,记忆中都是一望无际的恶心。
&esp;&esp;在他心底,早就不再把自己当做人,具体是什么,商陆也说不清。
&esp;&esp;好像是一种,单纯为了韶宁而生的附属品。
&esp;&esp;因为他的自主意志和求生欲望,早该湮灭在童年的苦难中。
&esp;&esp;韶宁救下他,准确来说,其实她给他的不算是 痛快窒息,病态相爱
&esp;&esp;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法撒谎。
&esp;&esp;爱人的注视让见不得光的病状经受暴晒,这种带着爱意的折磨,让他痛快到窒息。
&esp;&esp;商陆将口腔中的软肉咬出血痕,“允许我待你身边好不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他想到那夜的告白,揣测是这件事让她变了态度,心慌意乱,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我太贪心了,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好不好?”
&esp;&esp;商陆觉得他是得志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蠢货,复生后得了一点好,立马忘了来路的艰辛。
&esp;&esp;见他人和韶宁都能在一起,自己不知道哪来了傲气,得寸进尺,想要在她身边分一杯羹。
&esp;&esp;他一点做狗的自觉性都没有,月亮肯施舍光亮予他,已经他毕生所幸,竟敢想要摘月入怀。
&esp;&esp;商陆恍惚梦醒,他的妄想如同去捞井底的月亮,做了场白日梦,梦醒后一场空。
&esp;&esp;他怎么能肖想月亮。
&esp;&esp;商陆单膝跪在韶宁腿边,淡色薄唇中抿着一条血线,“对不起,我做错了,我胆大包天,但是我知道悔改,再也不会犯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esp;&esp;他想获得她的原谅,伸手去够韶宁的裙摆。
&esp;&esp;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的韶宁往床内靠,商陆把此读作了抗拒。
&esp;&esp;他收回去拉她裙摆的手,跪在原地不敢触碰她,眼眶红了一圈,乞求她的宽恕。
&esp;&esp;幼时在鬼垩楼的时候,他惹修士生气,他们打他一顿就好了。
&esp;&esp;“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请不要丢掉我,不要讨厌我。”
&esp;&esp;“或者,亲手杀了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