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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esp;&esp; 情字何解？以心换心
&esp;&esp;素白的长指攥着被褥，温赐垂着头不再说话。
&esp;&esp;刚才的他化作原形，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esp;&esp;要不是命悬一线没有气力，那株无悯草一定会摇着蓝色的花朵，在她面前蹦蹦跶跶。
&esp;&esp;身上每一处都在疯狂急切地询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esp;&esp;幻化为人形后他虽昏迷不醒，但神识知晓周边发生的一切，韶宁真切地坐在他身边，为他上药。
&esp;&esp;她表现得真实，他越害怕。
&esp;&esp;他察觉到这不是梦境的时候，温赐心尖的胆怯被煮得汹涌沸腾。
&esp;&esp;她为什么会爱上他？比起她身边的魏枕玉或是其他人，他一文不值，一无是处。
&esp;&esp;他受了重伤，要重塑修为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为代价，他就是个累赘绊脚石。
&esp;&esp;韶宁会不会后悔，给一点爱然后抛弃他，看他狠狠从云端摔下来？
&esp;&esp;温赐倏尔红了眼眶。
&esp;&esp;那可比从捱生塔跳下来痛苦得多。
&esp;&esp;他压低眉眼不敢看她，“你会不要我吗？”
&esp;&esp;他想说他什么都可以做，话到嘴边没有声音。
&esp;&esp;他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韶宁坐在温赐身边，疑惑:“帝心劫已经告诉了你答案，为什么会这么想？”
&esp;&esp;温赐伸手抚上眉心，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帝心劫出了问题，以至于误判韶宁喜欢上了他。
&esp;&esp;再说他在忘川见过无数始乱终弃的爱情，片刻且短暂的喜欢比比皆是。
&esp;&esp;“你以后也会爱我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
&esp;&esp;明光宫宫主的权力没有了，九阶强者的修为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剩下的都是缺点，数不尽的缺点，他不得已地直面命运，很久后才问出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esp;&esp;“我值得你喜欢吗？”
&esp;&esp;他松开攥着被褥的手，彷徨失措地牵上韶宁，终于选择抬起头看向她。
&esp;&esp;这是他很早就意识到，却从不敢直面的问题。
&esp;&esp;温赐想要韶宁的爱，他为此而努力，但每次和她分别后都是满心空落。
&esp;&esp;和她亲近的时候多开心，分别后没了热烈的情思作祟，他就会被无垠自卑吞没。
&esp;&esp;兴许不是自卑，是对自我定位认知的过于清晰。
&esp;&esp;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韶宁对他的所有缺点都了如指掌。
&esp;&esp;她之前就很嫌弃他。
&esp;&esp;“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是外表，还是其他？”
&esp;&esp;他搜寻了自己全身上下，真的什么都没有，这张脸也不好看。
&esp;&esp;温赐紧张地等着韶宁的答案，如果她说不是因为外表，是不是意味着这张脸真的难以入目？
&esp;&esp;如果她说因为外表，那是不是除此之外，他其他东西在她眼中，都烂透底了？
&esp;&esp;横竖都是死胡同。
&esp;&esp;听韶宁沉吟良久未给答案，温赐默默缩回被褥，他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自取其辱。
&esp;&esp;韶宁是在搜刮自己存的那点花言巧语，看哪句话能哄好眼前这株破碎的无悯草。
&esp;&esp;“不知道。”她实诚道，在温赐全身滑进被褥之前，补充说:“你的脸很好看，内在呃呃，它们没有影响我喜欢你。”
&esp;&esp;韶宁思索，如果温赐能脾性好一点就好了，不过如果他变成圣人，那就不是温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