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赤云靖岩又喝起了闷酒。“翁翁,我又没忍住跟他动了手。他嘴和鼻子都流血了。我心里好难受,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
“皇上!”翁翁哭了,“你不要这样!没什么值得您这样的。”
赤云靖岩痛心疾首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好痛呀!你说他那么好看的嘴巴,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翁翁叹了口气,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现在突然摸不透这个他从小看大的皇上了。他怕自己一开口指责顾希,赤云靖岩便会抛下对顾希的‘前嫌’把矛头转向他。
赤云靖岩回头看了一眼翁翁,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竟然没有大声斥责顾希,这让他还有些不习惯。他观察着翁翁的脸色说道,“他说我无情、冷酷,还咒我会孤独终老……”
“啊?公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太不像话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翁翁终于忍不住了。
这才是翁翁该有的状态!赤云靖岩放心了,又接着道,“我为他都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他却连一个笑脸都不愿意给我……”
翁翁语重心长地劝道,“皇上,您就听老奴一句劝,跟公子断了吧!他这样天天折腾您,老奴看了实在心疼!”
果然,听翁翁这么一说,赤云靖岩皱起了眉,“翁翁,你又来了!我跟你都讲了事情的原委,你怎么还说断不断的事呀?不是说你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吗?哪里有私下里这么说自己主子的?”
翁翁呆立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赤云靖岩又自顾自地说,“以后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再也不打他了。因为打在他身上,我的心像刀揦一样难受,比自己挨打疼上千倍……”
翁翁听着赤云靖岩的抱怨,不敢吱声。他感觉自己太难做了。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可是忍也只是忍得一时,再遇到事了,翁翁还是会毫不犹豫指责顾希。
这日晚饭后,翁翁又听见屋里传来打闹声,连忙进屋,“哎哟,这又是怎么了?刚用完膳,能不能消停会儿?”
赤云靖岩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指着顾希对翁翁说,“他刚才又骂人!看我不打死他!”
顾希也不示弱,仰着头挑衅道,“为什么骂你,你不知道吗?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翁翁又情不自禁地数落起顾希,“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又骂人?这是不是算屡教不改?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有点尊卑之分吗?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赤云靖岩张牙舞爪地追着顾希打,却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一点儿都没打到。他冲着翁翁一直使眼色。
翁翁装着没看到,继续抱怨顾希,“皇上刚用完晚膳,你就让他生一肚子气,多伤身体呀!”
赤云靖岩抓住顾希,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依然坚持不懈地对翁翁挤眉弄眼,嘴里还嚷嚷着,“翁翁,你别拉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说着,把胳膊递给翁翁。
翁翁只得装着拽皇上,根本没使劲,就被赤云靖岩推出了寝室。
赤云靖岩一边往外走,嘴里还一边装模作样地喊着,“翁翁,别拽我!看我不打死他!翁翁,你放开我!”
出了‘靖希宫’,赤云靖岩放开翁翁的手,深深地松了口气。“气死我了!要是不出来,真怕又把他给打伤了。”
赤云靖岩看了一眼翁翁说,“你一向懂我,刚才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意图吧?你还是不喜欢他?”
翁翁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本心,坦诚道,“皇上,老奴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对公子有成见。是公子太过无理,天天和您顶嘴,惹您生气。现在甚至还敢还手!您这样惯着他迟早会招来大祸的。”
赤云靖岩看看他道,“你知道吗?他刚进宫的时候,说话声音小小的,很温柔。他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这些都是跟我学的。所以以后我在他跟前尽量不打人,也不骂人了。”
赤云靖岩这么通情达理,让翁翁更加心疼,“皇上,您总是找自己的原因,其实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而公子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每天还挺委屈……”
赤云靖岩打断他,“翁翁,你可能不相信,你虽然对他不友善,经常恶语相向,还给他下药。但是他从来没在我跟前说过你一句坏话。”
翁翁抬起目光,有些意外。
赤云靖岩接着说,“有一次,我还问他,为什么翁翁骂你,你都默默地听着。我说你一句,你非得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