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希宫’里没有掌灯,赤云靖岩在黑暗中喝着闷酒。翁翁不声不响地进来了。赤云靖岩抬头看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别苑’帮忙吗?”
翁翁一边说,一边点上一盏灯,“公子说不需要人帮忙了,老奴便回来伺候皇上。”
“是啊,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你们在那儿多碍事,回来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也好。”
赤云靖岩见翁翁满脸困惑,几次欲言又止,便道,“我今天这么做,你是不是特别奇怪?”
“可不是吗?”翁翁有些委屈地道,“不但老奴想不明白。老奴看连公子和苏贵人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筹谋呀?”
赤云靖岩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筹谋。主要是我了解他的心思,你没看出来吗?他一心求死。现在巴不得我杀了他。我若杀了他,不正好称了他的心吗?我不能让他再有任何闪失了!现在他在宫里安个家,有个人牵绊着他,他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是皇上,这次可不是小事,您这样会不会太纵着他了?”
“不是没有旁人知道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他活着,其他的再从长计议。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是。老奴就在门口,您有事喊一声。”翁翁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忧虑地退下了。
翁翁出去后,赤云靖岩又自斟自饮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赤云靖岩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得捶胸顿足,“小希,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翁翁在门口默默地抹眼泪,然后自言自语道,“皇上能哭出来、喊出来心里就舒服了。真是造孽呀!怎么就让皇上遇到这样的人呢?”
皇后宫里,嫔妃们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与聒噪……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把苏贵人赏给了希公子,她们搬到‘别苑’住了!”
“这么大的事还有谁不知道?可怎么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儿?皇上跟这个希公子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还赏女人给他?”
“唉,皇上的心思谁能猜透呀?我们这次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呀?人没害到,还搭上一个贵人。前几天好像看见点希望,感觉日子有盼头了,结果……”说着,她看了一眼沉着脸坐在上面摆弄指甲的皇后,没说下去。
“你说这一回苏贵人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至少有男人了。”
“这算什么福?跟一个男宠,朝不保夕的,能有多大福气?不说他们了。一会儿散了,你们有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儿?这后宫皇上不来,又没个孩子闹着,都闲得快发霉了!”
“那咱们打牌吧?”
“打吧,打吧!闲着干嘛?”
“你来吗?”
“你们人够了我就不去了,回去睡觉。”
一个妃子冲上面努努嘴,另一个妃子连忙对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你们自己玩吧!本宫要回去读读佛经静静心。你们玩玩可以,但切记,不能玩物丧志,忘了做妃嫔的本分。”说着,皇后站起来被宫女扶着下去了。
“是。恭送皇后。”嫔妃们都起身行礼道。
嫔妃们行完礼互相使眼色、撇嘴笑笑,好像在说:什么是妃嫔的本分?这个皇上都不踏足的后宫里,大约只有皇后还在装腔作势的守着妃嫔的本分吧。
‘别苑’是‘靖希宫’的一个配宫。‘靖希宫’有一个后门可以直通‘别苑’。当然‘别苑’也有对外独立的门。‘别苑’比普通的宫会小一点,却也是五脏俱全。
生活在‘别苑’的顾希和苏锦,犹如新婚的小两口,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顾希只带了小顺子和灵儿过来,加上苏锦的侍女冬青,‘别苑’里一共三个人伺候他们。苏锦作为这个宫的女主人,才慢慢体会到要掌管好一个家并不容易。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林林总总,哪一样都得操心。
苏锦发现宫女灵儿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笑模样,分配工作时也很懈怠。开始以为她就是这样的人,但看了几次她跟顾希有说有笑的样子,才察觉到了点什么。
苏锦试着问顾希,“我怎么感觉灵儿对我好像有什么意见似的?”
“怎么会?灵儿这个丫头不但心灵手巧,还特别善良。我在宫里这几个月多亏有她开解。”顾希没心没肺地说着,还拉过苏锦白嫩的手亲了又亲。
苏锦笑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现在顾希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