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赤云靖岩收到很多弹劾那个所谓的‘希公子’的折子。理由很无稽,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
赤云靖岩很是愤怒。
朝堂上,赤云靖岩用手颠了颠那些折子,愤怒地摔在地上。
“这些都是什么?今天竟然有这么多折子一起弹劾‘希公子’。你们是提前通好气,搞联合是吗?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也许现实中压根就没有啊?民间的传说也能信?朕的股肱之臣也相信这些无稽谣言?跟着人云亦云?你们真是让朕失望!”
大臣们都不敢说话,偌大的一个宫殿,几百号大臣竟然鸦雀无声,静得瘆得慌。
“皇上,臣有本奏!”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安静,“但因涉嫌内宫隐私,臣请求单独奏与皇上。”
站出来的是吏部左侍郎汤未。这个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跟赤云靖岩一样都是姜季离的徒弟。按拜师先后,他还是赤云靖岩的师兄。此人严于利己、刚正不阿,赤云靖岩甚是信任倚重他。
他一出来,赤云靖岩的心颤抖了一下,他不会跟老师说了吧?后来又一想他是个严谨的人,没凭没证的,应该不会跟老师说,才心下稍安。
赤云经验对着满朝文武道,“那各位大臣先退朝吧。汤爱卿留下。”
文武百官纷纷退下,赤云靖岩态度谦和地对汤未说,“汤爱卿,你有什么要奏请的,尽管上前奏来。”
汤未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上前几步道:
“皇上,臣就不多赘言,直接上奏了。本来臣并不信什么‘希公子’的传闻,但臣在官员考察时发现一个被臣拒绝了多次的京城纨绔,竟然在担任一个重要职务。臣认为此人无才无德,不能担此重任。虽然他为了打通关节上下游走,但臣卡得很紧,一直都没能让其如愿。”
赤云靖岩也很奇怪,“那现在因何又担任要职了?这跟‘希公子’有何关系?”
“这里有一幅字画,皇上请过目。您看一下可否觉得有些熟悉?”汤未从袖子里拿出一幅字画,双手捧给皇上。
赤云靖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顾希的字。
赤云靖岩心揪起来,却佯装镇定,随手把字画放在桌上问:“这幅字画看起来很平常,与爱卿所说的事情有关联吗?”
汤未一揖,娓娓禀道:
“皇上,臣觉得事情蹊跷,就开始查。后来查到这个纨绔用重金从‘希公子’手中购得这副画。然后打着他的名号,去到上级那里,生生地要了一个职位。说那副字画相当于‘男皇后’的手谕。臣觉得这件事对皇上的影响太恶劣,不管如何,都应该追根溯源,一查到底!”
赤云靖岩也很震惊。
汤未接着道,“这个‘希公子’不管存不存在都是内宫的事,臣不方便查办,所以就请同僚们奏了一些关于‘希公子’无关紧要的事,意在警醒皇上您。臣还请皇上尽快处理此事,以防事态扩大,损坏皇上的声誉。并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爱卿放心,朕一定会追查到底。”赤云靖岩看着他,突然换了个口气,“师兄,没把这件事跟老师说吧?”
汤未一愣,随即笑笑道,“怎么会?这等小事哪里会去烦扰老师?臣相信皇上一定能处理好。如若皇上实在不知怎么办,再让老师帮忙定夺也不迟。”
赤云靖岩讨好地笑笑,“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就不要麻烦老师了。朕自会处理好的。”
汤未点头赞许道:“皇上您英明果决,只要想处理,自不在话下。微臣告退了。”
汤未退下后,赤云靖岩便觉得心口难受。感觉自己实在愧对老师的教导。
这件事发生之前,赤云靖岩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的。之前顾希就曾给几个罪臣求过情。赤云靖岩觉得他很少求自己,不想驳他面子,就顺口答应了。
但当他第三次提起时,作为一个从小识习帝王之道的人的觉悟,他感觉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他严词拒绝了,并警告顾希,“内臣不得干政!以后朝廷的事你少插手!”
顾希有些不高兴,“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稀罕!”
赤云靖岩警惕地追问,“这些大臣是怎么找到你的?你跟他们如何结识的?”
“哪里有结识?我们根本都没见过面。第一次那个曲大人是主事英公公的什么亲戚;第二个孙大人,是教我画画的师父的老师。”顾希记得还挺清,如数家珍般地介绍道。
赤云靖岩气到无语,“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呀?人都没见过你就给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