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翁翁又来传口谕,他有些兴奋地笑道,“公子,皇上好容易腾出一点时间,说下午要带你去骑射,请公子快更衣去伴驾吧!”
顾希想着他的家人已经走远,所以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任由他们欺负、摆布自己了。他知道赤云靖岩带他骑射,是想让他开心。可是他因为上次胳膊脱臼,现在连弓都拉不开了。他去了只会更加伤心。
他冷冷回绝道,“翁公公,你去回皇上,我身上有伤,没有办法陪他骑射。”
顾希的态度让翁公公有些意外,他收敛了笑容道,“公子!皇上对您如此用心,您这样驳了他,不太合适吧?皇上去骑射也是为了你。你天天拿你的伤说事,扫他兴,像话吗?还有,老奴反复跟公子说了,您要自称‘奴才’,不能‘我、我、我’的!”
“自称‘我’是皇上要求的。公公若觉得有何不妥,跟皇上说去吧!公公按我的原话回皇上就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顾希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翁翁被噎在那里,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希,冷笑道,“公子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老奴这就回皇上去。”
晚上,赤云靖岩大步往‘靖希宫’里走,翁翁小碎步紧跟在他身后小声禀告着,“皇上,公子说他身上有伤沾不得水,老奴怎么劝也不去沐浴。今天公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老奴……”
赤云靖岩问,“今天让太医给他开药了吗?”
翁翁如实禀报道,“回皇上,开了。都交给公子了,但是公子说他要自己弄,没让奴才们插手。其中有一种药是需要煎好后,放到温热,从后面灌进去。公子大约是脸皮薄……”
赤云靖岩停下来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那药是治他的病效果最好的。他不用,摁着也得给他用上。”赤云靖岩对一旁垂立的小顺子说,“小顺子,你现在就去煎药,一会朕亲自给他灌上。”
小顺子躬身答道,“回皇上,有煎好的药,热一下马上就好。奴才这就去。”
赤云靖岩和翁翁进了寝室,顾希正坐在榻上,听到声音抬起眼睛,直直地望着两个人。
翁翁斥道,“还不起身,跪迎皇上!”
赤云靖岩一挥手,“是我允许的。在这个屋里不用讲那些礼数。顾希,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顾希警惕地望着他,然后摇摇头。
赤云靖岩坐在他身边,先查看了一下他脸上、身上的伤。然后,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眼巴巴地盯着他说道:
“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你,你是不是在怪我?怕你无聊,今天下午我才特意腾出一点时间想陪你去骑射,结果你还不领情。晚上也不肯沐浴,怎么?不打算侍寝了?其实,你不洗澡也没有关系,我不嫌弃。”赤云靖岩搓揉着顾希的手,故意说道。
顾希抬眼瞪着他,忍不住道,“皇上!你为什么非得紧着我一个人折腾呢?您是天子!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嫔妃。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喜欢你呀!”赤云靖岩歪头笑道。
“喜欢我?”顾希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无奈地摇摇头,“您天天说喜欢我,那您是怎么喜欢我的?你是喜欢折磨我吧?”
顾希进宫经历的种种让他明白,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其实喜欢的只是他的身体。他就是用来满足他无尽情欲的工具。
“大胆!你敢……”翁翁喝道。
赤云靖岩用手势制止住他,“翁翁,你先下去吧。”
翁翁一脸焦虑道,“皇上,老奴有些不太放心。公子,他……”
赤云靖岩笑道,“哼哼……你担心这个小家伙会对我不利?就凭他?”
“那老奴先告退了。”翁翁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望了一眼顾希,忧心忡忡地退下了。
赤云靖岩饶有兴致地盯着顾希看了一会儿,笑道,“你今天的态度很反常呀?你是不是约摸着你的家人应该走远了,我不会再兴师动众地把他们追回来。你自己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所以才就这么有恃无恐地拒绝我、气我?”
顾希瞪着他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赤云靖岩一笑,觉得这个孩子太单纯,什么情绪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实话告诉你,我派了御林军的密探,偷偷地跟着他们。”
“皇上!”顾希紧张地抓住皇上的胳膊,挤出一丝很难看的笑,“我…这就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