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为真正正义的一方,就必须拯救更多的人才行,如果能拯救所有的人,那么完美的事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正义。
但是这是想象也无法做到的事。
总是有看不到的苦难,发现不了的恶。
总是有被忽略的人,无法拯救的善。
想以凡人的身体承载超凡的希望,最后盛满的绝对只有绝望。
然而,为什么你能站在那里,站在我的前方?
连最绝望的苦难都跨过了,那么一定也能看见我的理想了吧。
为什么你还要站在那里?停在理想的完美世界前?
我趟过绝望的海,走向那仍然静静地立在我前面的背影。
伸手探去,接触到了比黑还黑的泥。
粘稠的黑泥中,我的手触到了一个不同的存在。
这就是我身体里的异物的本体吗?
不想让他逃跑地紧紧握住,狠狠地抽了出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手中为什么会是,被我紧紧卡住脖子,下一刻就要扼杀的生命。
脸庞在绝望中扭曲变形,模样可怕的慎二。
“啊呀呀——!!!”
我惊恐地叫着挺身坐起,睁得滚圆的眼睛茫然地四处张望。
淡淡星光透过关着的门缝,在地板上撒下清冷的影子。熟悉的场景让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庆幸着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抚上我冷汗涔涔的额头。
“士郎,你做恶梦了。”
我惊觉地转过头来,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蓝色少女正关切地看着我。
“啊……是Saber,你醒了吗?”
淡淡的夜色中还能看见Saber脸上不正常的苍白,少女换下了解下铠甲后穿着的青衣,穿着平常的白色衬衫与蓝色裙子。娇小可爱的样子又多了一份柔弱。
这让我忘记了对方是执剑的战士,更想不起她的另一个身份。
“幸好士郎向我提供了魔力,我才能更早的醒来,我还以为士郎又遇到了危险,马上就来找你。士郎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Saber圣绿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我,从心底发出了放心的笑。
很开心一直关心着我的安危的Saber,让总是需要Saber保护的我心中羞愧。也很心疼为了关心我甚至不爱惜自己的Saber。
“那么Saber就好好回去休息才行,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士郎这辈子经历的事也没有最近经历的多吧,所以才会在梦里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开导,至少在旁边陪着士郎还是能做到的。”
是的,刚才自己做了个恶梦,所以她才会担心地留在我身边。
我捂着额头,想起了刚才的恶梦内容,苦恼地说道:
“Saber,我刚才梦见自己杀了人……感觉自己很可怕。”
“是这样啊,但我相信士郎。虽然陷入了不死不休的战斗中,士郎也一直坚持着没有杀害任何人不是吗?”
Saber疑问着,似乎不明白我的苦恼所在。
“但今天白天……我差点杀了自己的朋友。当时我居然真的下定了杀人的决心。”
“当时士郎不是要救学校里的人吗?如果士郎的朋友不投降的话,要救他们的话也只有这个办法。”
“可是那么我救无法救慎二了吧,还不得不充当杀害他的刽子手。无论我用什么理由去执行,杀害慎二的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的对吧。”
Saber露出奇妙的表情。
“难道——士郎的想法,是要拯救所有人吗?”
Saber的质疑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很清楚,想要拯救一方的话,就不得不放弃另一方,以我的水平,无法想出能拯救所有人的方案。
但我的心里,确实在希冀着能有一种途径,能把所有人都拯救。
看出了我的沉默的含义,Saber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翘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如果要拯救一方的话,就不得不对另一方犯下罪行。士郎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开心。”
“Saber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总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话,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士郎听好了,我不太理解这个时代里,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