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拯救过——!”
Archer的表情似笑似悲。
“……”
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没能拯救Saber,没能拯救许多人,我终究是名人类,有太多的人没法拯救,但潜意识告诉我,那并不是Archer想说的人。
“——那就是卫宫士郎。”
“你无法看着身边的人陷入苦难,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为他人伸手,但这漫长的生命中,你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你从来未曾想过拯救自己。”
“为了拯救一个人践踏几十人的愿望。为了拯救所践踏的人、却又抹杀了更多的人。抹灭了数十人的救赎、只为了让眼前所见之物的救赎可以实现、抹杀了更加多的祈愿。”
“——这场战争无论如何考虑,其中也未包含自己。直到我再次回到圣杯战争。”
“我只是死后作为武器而存在的卫宫士郎,无论经历多少杀戮,回归英灵王座后其怨恨也会烟消云散,卫宫士郎就是带着以正义的伙伴的愿望而死的人类,以祈愿将自己变成正义的武器,没有怨恨也没有后悔的武器。”
无法从没能拯救他人的罪孽感解脱的男人,渴望把自己的罪恶感也一并牺牲,化作那无知无觉的拯救之手,直到终于能挽救痛苦的自己。
“然而一份错误的召唤将我与其身纠缠之怨恨化为实体现世,以人之身回想我的命运,带着自己早已失去的人性怨恨己身所选择的未来,由此来看,现世于此的我并非真正的卫宫士郎,而是继承了卫宫士郎的正义与怨恨的另一个人。”
在我的面前,Archer直截了当地否决了自己的姓名与意志。
“但在这里,我能拯救卫宫士郎。”
“那就是杀了我吗?”
事情变得越来越可笑。
“无法改变他人的意志,就去夺走对方的性命,卫宫士郎,最终还是会陷入那样的绝境,我只是重复了这一选择。”
“哈哈哈哈——终于你把杀人也变得如此大义凛然。”
我不禁狂笑起来。
“如果杀你确实能拯救这世界呢?”
Archer笑容灿烂地,对我说得越来越离谱。
“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吗?”
“你还想说什么离谱的话。”
“那个黑色的Servant,用caster说法他将会一直吞噬这世界的生命,直到这世界消亡的恶灵。并且还拥有污染灵魂的能力,一般的Servant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与他战斗这么久后,berserker才会寻求自我解脱。你会放着这个能危及世界的恶灵不管吗?”
“因为我即将面对那个恶灵,所以你就要提前杀了我,这就能拯救世界吗?”
“你现在已经身负重伤,没有Saber的帮助,这些伤口你需要几个月才能长好,甚至体内的暗伤一辈子都能缠着你,你相信自己还能战斗吗?”
不用说我也能确认这样的事情。
身体砍伤、肌肉拉伤,这些伤口遍布全身,够我绑半年的绷带。
而筋骨里受的伤一辈子都难以复原。
“就因为这样的伤势,你说杀了我能拯救世界,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你不能,但我能——”
“你我拥有同一个名字,拥有其内质完全相近的灵魂,所以你我的力量完全相容,而正巧,我见过一柄能吸收灵魂的魔刀。”
魔刀,我想起了那个黑色武士手中的武器,似乎吸收了无数人灵魂的魔刀,我也明白了Archer的打算。
“你要吸收我的力量,然后去打倒黑武士?!”
“我的宝具需要的魔力过于庞大,连caster的魔力也几乎被我消耗一空,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摇了摇头。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拥有远程战斗能力与无限宝具的我是唯一能打败他的人。”
Archer郑重地说道。
“因为这样的理由、一个可能胜利的机会,你就要杀了我吗?”
“卫宫士郎的理想不就是拯救世界吗?既然你没有了战斗的能力,那就把力量交给我,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正义的实现。”
Archer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以你的生命为牺牲,实现正义的愿望,又避免了陷入我所经历的轮回,难道这不过卫宫士郎这个人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