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青江在强行突进中失去了原本的优雅,终于在交锋中断裂,小次郎在长叹声中退场,仍属于我的黑白双刃再度现身。
再近一点,这双刃就能穿透对方的心脏。
陡然下压的魔刃止住了我的前进,正面以力量压制我的感觉,就像使剑的是Saber一样。
——别再用Saber的剑法。
令咒在痛、心脏在痛。
扬起手肘,用肉身挡住了对方的飞踹,我借着空隙移向对方的左侧。
好痛啊,被沾上黑泥的手肘痛得不再属于自己。
Saber当时就是这么痛苦吗?
她将自己全部陷入了这份痛苦,只为了救我。
进击的双刃被对方的剑柄挡住,在我变幻姿态之前,对方扣住了我的右手腕。
“啊————!”
黑白双刃回旋着逼退了对方的手,但对方挥动的剑也破坏了我的架势,我不得不退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手好痛,神经在燃烧,肌肉在熔解一样的痛。
那个家伙还在抬起手指向我,虚空中第一次出现了他的声音。
“肉体……”
——去死吧。
誓约守护之剑,圆桌骑士团之间,湖中骑士兰斯洛特的爱剑,切开了袭来的黑暗。
剑如有生命一般在手中舞蹈,兰斯洛特面对黑暗,毅然高呼着光明。
但也仅维持了数几秒,在剑与剑的交锋下,光明的剑被黑暗侵蚀。
——不够啊,这样根本赢不了。
我还要寻找更强的剑。
好像预先便看破了剑术的破绽,魔刃轻易地切开了光明的剑,斩向我的头颅。
——别用Saber的经验啊。
被称为霸者之剑的宝具划开了生与死的距离,被弹回魔刃一个回转,再次刺向我的背心。
无论什么剑术也挡不住对方的进攻,无论什么宝具也挡不住对方的侵蚀。
霸者之剑只在数击之下便破碎,即使我手中再投影出更强大的剑,华美的剑舞也在黑暗的侵蚀下停止。
挑战的勇气只剩下了笨拙的求生,粗劣的剑法被对方一眼看穿。
——在我与Saber的交锋中,Saber早就认识了我的剑。
现在黑武士也轻易地看破了我的剑。
终于,勉强投影的剑再度被劈断,我被对方轻松地掀翻在地,魔刃贪婪地吻上了我的咽喉。
——我就要死了吗?
绝望于这个事实,迎着扑面而来的恐惧,我毅然地望向眼前的敌人。
不能害怕,连死亡也不要害怕,至少我可以与Saber一起。
但是——
魔刃停止了,在我的身前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黑武士大约也疑惑的摇了摇头,而我则趁机逃开对方的刀锋。
我看到了什么?是幻觉吗?
——士郎也很努力啊。
Saber在发出欣慰的笑声,一如往常一起练剑的时候。
令咒还在痛,让我的头脑一片混乱。
与我作战的,到底是Saber,还是有着Saber记忆的黑武士?
在那黑暗里,Saber还活着吗?
我所感觉的Saber,她还活着吗?
在这黑暗的夜里,Saber是不是一直与我一起,一直与我并肩作战?
——士郎,快使用那个。
并肩作战。
我们确实曾经并肩作战。
陷入苦战的彼此,将所有的希望化作一柄剑。
将Saber遗失的剑创造出来,共同实现不可能的胜利。
对了,那是——
那柄曾经出现在我梦中的剑。
选定了王者的剑、制定了秩序的剑。
只要回想起来就会让血液沸腾,光是创造回路便能让自己燃烧起来的最强宝具。
但那是最完美的剑。
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创作的秩序之剑,只有被认可的人类才能持有。
——我要结束战乱的世界。
——我要创造和平的时代。
耳边听到了人民的祈愿、心中响起了世界的呼声。
终于人类与世界达到了共鸣,回应的剑被创造出来。
身体像是熔化了一般,变成了铸剑的材料。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