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手?
——只要杀了这个人,一切都能结束。
那就按下去啊——!
“——”
细腻的肌肤挡不住令人窒息的压力,少女不自觉地抓住了慎二的手,那软弱的小手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量,樱睁开眼睛看着掐住她脖子的少年,目无表情。
慎二也低下头,看见了樱的眼睛,没有任何色彩的冷漠眼瞳,没有对生命的渴望,没有对慎二的怨恨。
好像手里握着的只是一具玩偶。
我、这是在什么呢?
这一切有意义吗?
我真的能得救吗?
意识被迷醉了一般,不由自主地被少女的瞳孔吸引过去,看见里面倒映出的另一个人。
脸色苍白、目光通红、满头大汗的想要破坏这倒影的人。
——那个人是谁?
“啊——————!”
慎二高高的弹了起来,把体内的全部力量都施加在所有可支撑的点,将自己从床上弹了起来,向后翻了个跟头狠狠地砸在地面,惨叫声经久不息。
——那个人是我吗?
——我的样子怎么会这么恐怖!那根本不是我!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一次又一次恨得想杀了这个女人,但即便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成为魔术师,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这是早就明了,却刻意忘记的事实。
痛苦的声音越发强烈,间桐慎二惨嚎着、痛苦着,双拳击打着地面,头在床帮狠狠撞击。
“闭嘴,无能的杂碎,最终还是要本王动手。”
少年不知死活的惨叫让英雄王不悦地皱起眉头,数柄宝具再次出现,那架式竟似要把慎二连同樱一起解决。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
“……”
英雄王感觉自己的尊严再度被冒犯,底下的奴隶还在发疯,他竟然猛地站了起来,抬着头张开双手,战栗着挡在那个女人面前。
“不能这样、不能杀她,你不能杀她……”
颤抖的双膝几乎马上就要跪下,汗水、泪水、血水在脸上肆意横流,但间桐慎二居然在英雄王的愠怒前站立起来,试图阻挡王的怒火。
“杂碎,你还要做无意义的事吗?”
慎二的膝盖终于软倒跪了下来,但他仍然挺着身体,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着。
“如果她也死了的话,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啊——!”
纵然有过怒火,有过欺凌,但真正活在这宅邸的也只有彼此两个人。
如果连这个人也消失了话,间桐慎二的存在,就真的再也没有了意义。
没有爱、没有骄傲、没有目标、连嫉恨的对象也消失。
这样的生活,光是想想就恐怖得发抖。
连自己也消失的恐怖与绝望,竟然压倒了人类最古之王的威压,慎二颤抖着抬起头,在英雄王面前,努力维护着维系自己存在的最后一道约束。
“那就一起死吧——”
高傲的英雄王也对这突然爆发的勇气无语,无奈地挥了挥手,想要将眼前这一幕连同地面一起毁灭。
“伟大的英雄王,请先住手。”
某个苍老的声音吸引了英雄王的注意,这座宅邸真正的主人终于忍不住登场。
“没想到在英雄王的激励下,这孩子真正理解到了家人的可贵,还请英雄王饶他一命;至于另一位少女,虽然只是仿造品,但也拥有接近正品的能力,还请英雄王看在……”
踏出阴影的老人在最古之王面前侃侃而谈,在英雄王的视线转向他时,老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王的表情刚开始是疑惑,然后变得兴趣盈然,接着怒火燃烧,神色变幻之间,老人竟发觉自己好像赤裸裸地暴露在那个男人面前,深埋心底的一切秘密都一览无遗。
“杂碎——!”
贪恋着生、苟延残喘的杂碎。
——给我去死!
当老人战栗着从高高的英雄王眼中读出某个意思后,他不顾一切地大吼。
“快动手——!”
同时,老人高高的扬起双手,整座宅邸回应着老人的呼唤活动起来,黑暗中响起瑟瑟虫类爬动的声音,月色之下,那老人的形象蓦地解体,化作无数黑点炸开四散。
然而,老魔术师的挣扎到此为止,比雨点更密集的箭矢纷纷落下,宝具光辉照亮了整座宅邸,间或有数支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