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胤无奈勾了勾唇,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别胡思乱想。”
云昭哦了一声,忘了将他的手拍掉。
自顾自的沉浸在想象中。
所以被精怪附身的不是萧长胤,而是皇帝了?
萧长胤失去一些记忆,行为与之前有不同也很正常,而另一位……应当是没有磕过脑袋。
或是得了疯病也未可知。
不过……听说得了疯病会又流口水又咬人的。
应当也不是,而且一国之君要是得了疯病,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出来的。
真是遗憾,云昭想道。
既然不是磕了脑袋,也不是得了疯病,那么就是被精怪附身了?
云昭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下椅子,与皇帝离得更远些,与萧长胤倒是靠得近了。
皇后不耐的牵动了下唇角,看向皇帝,心中有许多的怨恨,他怎么就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仿佛所有的一切并未发生过一样,仿佛他只要回头的,时间就可以拨到数年前。
皇后心中只觉得可笑,她装作平静的样子,实际上她知道,她从来都没将所有事情忘却,她一直都记得。
“一次两次便够了,总是听也没什么意思。”皇后道。
戏台子上,已经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皇帝听了还不忘向皇后说一句,“梓潼说的是。”
几个想要在皇帝面前过个眼的嫔妃着急了,她们好不容易求着皇后娘娘答应,让她们得以面见陛下。
可见倒是见到了,但陛下一眼也没多看她们啊。
要不是手边没镜子,几人都要仔细看一看,她们是不是变丑了。
恰恰相反,她们很美,除了容貌上的美之外,还有来自于年轻的美。
比起有子的嫔妃,她们没有那股子韵味和温柔,但自有像是初春万物生长的蓬勃气质。
这样的气质,并不输在宫中多年的嫔妃半分。
但在皇帝眼里,她们与御花园里娇艳的花,与身边侍奉的宫人,与眼前戏台子上的戏子,并无什么区别。
戏唱到一半,皇后让人拿了赏钱扔在台子上。
皇帝见状也让寿安照着这么做。
几个嫔妃不断的朝着皇后使着眼色,希望皇后能提醒陛下她们在这。
皇后心思专注在戏上,倒是没瞧见这些眼色。
而郑妃瞧见了,她慢吞吞的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笑了笑,“陛下近日总是忙于朝事,难得闲暇。”
郑妃在皇帝的右手侧,此时讨好的给皇帝揉着手臂。
她看着皇帝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便继续说着,“臣妾等倒是还好,这几位妹妹已经数日没有见过陛下了。”
她拉了拉皇帝的袖子,媚眼如丝,“陛下该好好看看妹妹们才是。”
几人听此不由得向郑妃投去感激的一眼。
她们专注的等着皇帝看向她们。
皇帝果真看了一眼,但只那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留下一句,“皇后节俭,你们也莫要太铺张浪费。”
几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要是此刻她们在寝宫里,会直接大哭出声。
林贵人也在铺张浪费的人员之中,不过她没因为皇帝的话而难过。
她漫不经心的用团扇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认真的看着戏台。
她所穿戴用度都是贵人能用的,也没逾矩,所以铺张浪费这四个字,委实不该用在她身上。
要怪,就怪当初制定份例等级的人好了。
左右不会是她的问题。
几人被说了一句铺张浪费,此时都尽力缩小存在感,以免陛下看过来,又想起她们的铺张浪费。
皇后皱了皱眉,和皇帝说道,“她们的份例便是如此,谈不上铺张浪费。”
皇帝顿了顿,知道皇后心软,但也不会对着几人收回方才的话,只颔首道,“朕知道了。”
戏台上的戏子继续唱着,可在场的大半的人都已经没了听戏的心思。
云昭应该是其中最忙的一个。
她一边要看戏台上的戏,一边要伸长了耳朵并用余光注意旁边的戏。
着急的简直恨不得能学会分身术,一分为二,两边的戏都不落下。
半晌,她似乎觉得自己听那边的戏的行为颇为不妥,便凑过去问萧长胤。
“是不是要先离开?”
“我们好像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