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功劳,怕是北萧太子拿不了多少。”
云阳垂下眼帘,“未必。”
他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柄折扇,扇了扇风,“且看着吧。”
萧长胤很快被几个将士抬回去。
他此时躺在床榻上,床帐拉开,露出他惨白的脸色。
“殿下,两位皇子已经进宫了。”徐泾在一侧道。
萧长胤坐起身,皱着眉看腿上的伤,问太医,“可有大碍。”
身上两处伤都已经包扎好,太医回道,“只要殿下好好将养数日,便可恢复。”
萧长胤缓缓闭上眼,徐泾笑着看向太医,“殿下受伤过重,心口那处箭伤险些丢了性命。”
“虽然救回来,但殿下却不良于行,甚至很有可能日后都站不起来。”
地上,是两根被扒出来的箭。
其中一根,连穿两个护心镜。
太医姓元,听了这些话也没露出惊讶之色,只点了点头,拿着纸笔准备开方子,并说了一句,“微臣知道。”
徐泾看着太医走远,问道,“元太医家中有一嫡孙十分受宠。”
第三天下午,萧长漠才回来。
他身边还有赶回来的樊舟。
萧长漠下了马,听说太子已经醒过来,眉头皱起,连忙走了过去。
听徐泾说了萧长胤身体状况,萧长漠心底直乐,不过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伤心表情。
说了一通安慰的话后,他又道,“这么大的事情,不能瞒着父皇,待会我便写信一封给父皇。”
说完也不等萧长胤反应,就高兴的出门。
樊舟将身上的盔甲脱下,又将腰间的佩剑放在一边。
他带了一个黑衣男人进来。
男人身上套着一件带着帽子的长袍,帽子将脸拢在里面,再加上他一直低着头,所以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殿下,人带来了。”
萧长胤点了点头,看向了徐泾,徐泾连忙将一早便准备好的面具递过去。
男人将面具戴上,抬起头只露出小半张脸。
到了晚上,萧长祈也回来了。
不是他主动回来,而是被几个副将命人送回来的。
萧长祈很是恼怒,但一句军令大如山,他便没了资格待在那。
不过他不想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功劳,所以整日在街上闲晃。
觉得要是闲晃的多了,功劳就得往他身上累一样。
他和萧长漠一前一后都寄了信件。
“按说今日也不该是收信的日子。”皇帝奇怪的望着手上的两封信。
他将信件打开,简单看了几眼。
“哐当”一声,他不自觉打到一边的花瓶,花瓶倒在地上转了两圈。
“陛下?”
“去……去请皇后来,就说太子出事了。”
太子出事了?太子不是领兵攻打楚国,能出什么事?
寿安也不敢往下想了,叫了两个小太监将地上的水渍和花瓶整理下,随后跑了出去。
皇帝半阖着眼,面色淡然,唯有微微颤抖的双手,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两人都是添油加醋加重了萧长胤的病情。
比如徐泾只说日后会不良于行,很有可能站不起来,到了萧长祈和萧长漠的信里,就成了萧长胤的双腿彻底废了。
历朝以来,从未有身体有残的太子,也没有身体有残的皇帝。
皇后是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的,皇帝抬起头,见她衣衫和发髻因此而凌乱,不由有些恍惚。
“太子怎么样了?”皇后强忍心慌,镇定道。
皇帝将信件推过去,“这是长祈和长漠写的信。”
寿安也踮着脚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眼就将他吓得不轻,连忙低下头忍住心里的惊骇。
虽然皇帝命人不得将这消息传出去,但是没半天功夫,这消息还是传遍了。
皇帝只以为是萧长祈和萧长漠这两人做的手脚,当下发怒下了圣旨,让人将他们从楚国回来。
两位皇子妃原先还高兴着。
太子出事,还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那攻打楚国的功劳岂不是就可以落到她们夫君身上了。
还没高兴半个时辰,就又听到了圣旨。
两人脸色难堪,停住了要出门的步子。
消息最先从宫外传开,而后才传到宫内。
所以云昭知道此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