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陛下旨意的时候,几人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真的这么轻易的实施了,心里便哪哪都不对起来。
尤其是他们筹谋了满腔的法子来应对。
结果到了这里,一个法子都没用上。
看着太子殿下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样子,他们心里竟生生的生出一些愧疚来。
过了数日,在外奔波的陈术才回来。
他整个人变了个样,瞧着又黑又瘦,官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远远瞧着眼睛倒是很亮。
云昭坐在池子边钓鱼,余光瞥见他过来,一时也没认出来。
她以为是找萧长胤商议事情的,便准备起身走远。
萧长胤面不改色的将她的手按住,“鱼上钩了。”
听到这,云昭立马将这人给忘了,小心翼翼的拉起鱼竿。
“没有啊。”她看着空荡荡的鱼钩,说道。
萧长胤:“可能是听到声音,游走了。”
云昭也没怀疑,只是可惜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陈术在这站了一会了,也没见两位主子看向他,不由得重重的咳嗽两声。
“微臣拜见太子、太子妃。”
周围安静的风过来,枫叶摇晃的声响都清晰可听。
陈术姿势僵硬,硬着头皮重复,“微臣拜见太子、太子妃。”
又过了会,云昭有些忍不住,伸手拉了拉萧长胤的袖子。
这叫什么事情。
总不好将人就这么晾在这里。
怪尴尬的。
萧长胤顺势握住她的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人的动作。
一直关注这里的陈术倒是看了个清楚。
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随即又向云昭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看她的眼神里,仿佛是在说她是个祸水。
云昭拽了半天没拽回来,索性由他去。
不过察觉到陈术的视线后,便不太高兴起来。
“陈大人,你又是来送美人给殿下的?”
云昭推了把男人,“正好,他就在这,你不如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
陈术脸色憋得涨红,最后只说,“微臣不敢。”
他倒是还有那想法。
觉得太子实在不敢将时间耽误在无关紧要的儿女私情上。
譬如此次,若是有太子参与其中,他们实施改革法子的时间至少能减少一半。
而且有太子在场,还能指出不足来。
陈术还在想着怎么斟酌着说出让太子过去的话,双臂忽然一紧。
只见樊舟用力拍了拍陈术的胳膊,哈哈大笑,“陈大人,许久不见了,走,我请你去喝酒。”
“不……”
“哎,跟我客气什么,我樊舟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酒。”
“我不……”
“陈大人是客气呢,徐泾,快将陈大人拉到我那去。”
徐泾早就等着了,此时点点头,和樊舟两个人连拖带拽将陈术拖走。
半晌,云昭歪过头,惊疑不定的问,“陈术这个人……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毕竟陈术不归属于太子,他只听皇帝的命令。
而这个只听皇帝命令的人,却在试图插手管太子后院的事。
而且每每看见她,眼里都是哀怨。
云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眼神渐渐不对劲起来。
萧长胤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屈指用指节弹了下她的额头,他眉眼却带着淡淡的笑,“昭昭在说什么?孤刚才没听清。”
云昭:“……”
她心虚的转过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抖着手里的鱼竿,本来在四处游晃的鱼儿瞬间被吓得远远的。
萧长胤见她躲着一样挪动着小凳子,又一把将人拉过来,挑了挑眉继续问,“跑什么?”
云昭:“我的意思是,陈大人的性子与学识相差的真是大。”
“不过他既然听那头的,为什么总是过来找你?”
萧长胤拿了一粒加了松仁的粽子糖给云昭,随后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他确确实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也不被任何人拉拢。”
“至于听命,他听的是北萧的君王。”
话外音就是,现在皇位上换个人,他所听的人也会换一个。
萧长胤对他有些欣赏,不过此人阅历不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