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了他一眼,不想参与进来,“婉美人是陛下心中所爱,八皇子诞生正逢连连胜仗,也是命里带福气的,这名字还是由陛下取的好。”
心中所爱和命里带福气,可不是皇后杜撰的。
而是宫里头传出来的话。
或许是皇帝派人传的,或许是婉美人派人传的,总归与她无关。
皇帝放下茶盏,看了女人许久,最后还是起了身离开。
冯嬷嬷一见人出来,赶忙行礼等着人离开走过去,“娘娘……?”
皇后摇头,“无碍。”
冯嬷嬷听此也不再问了,只是背过身脸上遮掩不住的忧虑。
皇帝出了永宁宫,许久心里的恼怒才稍稍消散些。
而消散之后,他便在想太子的用意。
如果换成他,绝不会待在云国不回来。
还有从楚国到北萧的路程,足足耽搁了四个多月。
这似乎是觉得北萧有什么才豺狼虎豹等着他,他一回来就会被算计被谋害。
想到这,皇帝心思一顿。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想法也没有错。
太子双腿好的时候,他的兄长和弟弟都盯着储君的位置。
更不用说他双腿有疾,明明双腿有疾的人不能待在储君的位置,偏偏他这位置还坐得安稳。
方才消散的恼意此时又有点回来的苗头。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先让人回北萧。
总是待在云国,算是什么事。
只是太子给出的借口……说是在云国寻了许多大夫,正在试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诊治。
他总不能写信过去,不让他治腿。
皇帝想了会,便让寿安出宫,找了几个大臣去宣政阁。
还有申迌,不过申迌是直接等在了广明宫门口。
……
云昭住在公主府。
她也只是刚回云国那几日住在宫里,随后便搬了出来。
她坐在水榭里,有些无趣的用长长的柳条拨弄水面。
秋月端来一碗牛乳茶,云昭勾着脑袋看了眼,得知是用冰块在下面镇了会的,连忙接过几口饮尽。
随即很快又蔫巴了下来。
秋月看得好笑,“太子妃,就算太子不吩咐,奴婢也会看着的。”
这说的是云昭想吃冰的事。
云昭拿着一柄蚕丝扇,目光哀怨,“姑姑,这天气这么热……”
“再热也不行。”
石桌上摆了冰块,秋月接过蚕丝扇,将冰块那的凉风送到云昭那。
云昭直叹气,又问道,“他人呢?”
秋月笑了笑,“殿下这会子在看书。”
云昭:“……”
“他没用冰?”
秋月摇头,“没有,殿下不大用这些。”
云昭:“……”
她有点不相信,屋子里那么热,怎么可能不用冰。
别是他趁着她出来,在里头偷吃冰碗来着。
云昭拎起裙摆,小跑着去了书房。
书房门是敞着的,不过敞着和关着没什么区别,里外一样热。
云昭跑得额前冒汗,走过去发现他竟真的在看书。
周围没摆着冰块,他手边桌子下也没有冰碗,甚至喝的都是热茶,不是冰凉的饮子。
见她找来找去的,萧长胤将人拉着坐到身边,然后从身后架子上拿了一本书给她。
云昭翻了几页,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书看不下去,坐也坐不住。
云昭眼珠一转,“我去找桑桑说话。”
男人这回终于将书放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是去说话?还是去吃冰碗?”
云昭拉着他的手臂甩了甩,又指着自己的额前和耳后,“你看,出了好多汗。”
夏日衣衫薄,她穿得是纱质襦裙。
出汗之后,本就薄的衣衫更有些透,仔细看甚至可以看见汗珠从脸颊耳侧滑落,最后滴入衣衫。
风景极妙,妙不可言。
男人眸色渐沉,让门口守着的秋月去搬来冰块。
不过是搬到角落里,也不让云昭待在附近。
晌午外面有蝉声,云昭听着便觉得困倦,整个人都贴在书上。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几次都是男人挡着捂住她的额头,要不然她就得“咚”得撞桌上。
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