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竹摇头,“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太医说娘娘这是急和惊出来的。”
这又是什么事?
萧长洛想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他母妃急成这样,还惊着她?
侍竹将药材给柳絮,让她去煎药。
随即将萧长洛拉到一边,四下没人后才悄悄说了,“皇后娘娘离宫了。”
萧长洛点头,“我知道。”
事情那么大,他只是不爱出门,又不是了聋了瞎了。
侍竹艰难的看着萧长胤,“那七殿下可知道,皇后娘娘出宫,是带了两队禁卫的。”
说是带了两队禁卫,倒不如是两队禁卫带着她。
想明白其中的意思,萧长洛惊得眼睛都睁大,“这怎么可能?”
“发生何事了,怎么会闹成这样?”
侍竹哪里知道,“奴婢打听了永宁宫那边,没人知道。”
萧长洛捏紧了拳头,“早知道,也应该拖延下来,等那些大臣们知道,不会让父皇这么做的。”
他忽然又想,是不是知道大臣们不会同意,所以才这么快。
萧长洛心里不禁一凛,叮嘱侍竹让拂莺楼的宫人嘴巴都紧一点。
侍竹当然知道,见萧长洛要进去,便去找柳絮一起看着药材。
萧长洛进去时,郑妃已经醒了过来。
她虽然从前总是喊个心口疼,头疼之类的,但都是装的。
装的时候用个白一点的脂粉在脸上扑扑,就做出憔悴的样子。
这回脸色泛着黄,是萧长洛从未见过的憔悴。
他着急起来,“母妃,你这是怎么?”
郑妃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接过温水喝了半盏,然后颇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后,你就别在你父皇眼前多晃了。”
萧长洛震惊的瞪着眼睛,这怎么可能。
他是知道他的母妃心里其实一直都想要他能坐上储君的位置,以后再坐上皇位的。
哪怕是没期望了,心里却还有着一两丝微弱的。
可这话的意思,就是明晃晃的要他避开这场斗争了。
“母妃,究竟发生了什么?”萧长洛不理解。
郑妃哪会说出来,因为到底也没发生什么。
只是她忽然就想起这些年皇帝的所作所为,未免觉得心寒。
女人、孩子,于他来说都是可以摒弃的。
见郑妃不说,萧长洛沉默了片刻,也不准备逼下去,就说了一些孩子的趣事。
末了还道,“等以后,儿臣去求个恩典,让母妃跟着儿子住。”
郑妃露出满意的笑容。
萧长洛没在这里待很久,最后郑妃叫了一个宫人,将人送出去。
没多久,皇帝得知郑妃病重,来看了一眼,见着人是真的病了,脸色泛着黄眼里都是憔悴,还让寿安拿了两套头面过来。
郑妃本来要行礼谢恩,也被按在床榻上。
……
翌日一早,所有的臣子才知道皇后离宫为太子祈福的事情。
人都已经离开一天了,他们就是再有意见说出来也是没用。
所以倒是没有人反对,只有一片对皇后行为的夸赞。
皇帝眼眸暗了暗,握住龙椅扶手的手不住的捏紧。
心里往上翻涌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而此时。
皇后还在马车上。
白日赶路,晚上就找个客栈休息。
这只是去清凉寺祈福,又不是去逃命还是怎么,所以没必要日夜兼程的赶路。
天快暗下来,马车也及时的停在一个镇上。
有禁卫去订了房间,皇后和冯嬷嬷上了楼。
到了房间里,冯嬷嬷去楼下要了热水端上来,随后仔细看了看四周,颇有些警惕。
看她的样子,皇后都忍不住笑,“嬷嬷,你可瞧出来哪边藏着一个杀手呢?”
冯嬷嬷正着急呢,听皇后的话不免脸色一严肃,“娘娘,这可不一定。”
皇后却一点都不着急,她拿起一把扇子扇风,很是自在悠闲,“这话要是搁在二十多年前,还说不准,可现在……谁会呢?”
冯嬷嬷听到这年数,也不说话了。
她叹了一声,将窗子打开一个缝。
路一直走了一个月,才到了地方。
清凉寺的僧人早已经等待好,将皇后等人迎了进去。